“明日我要去拜会德真寺的致远大师,秋儿帮我准备一身清淡衣袍即可。”魏宏说完又补了一句,“怕我忘了,此时想起来便先同你说。”
“是,妾身记下了。”
魏宏去了屏风后头的罗汉床那坐下,任紫秋知道是在等她起身,身为王妃,伺候王爷更衣也是本分,她忙不再赖床,穿上便衣拿上昨晚替他准备的衣衫走过翠竹高屏。
任紫秋低着头思索着,德真寺庙离王府不近,得清晨就出发,到了寺庙差不多午后了,再同高僧畅谈一下佛经,那回府的时辰可就不早了。
若是魏宏在庙里住上一夜那就更好,任紫秋这般想着嘴角就透出笑意。
这些日子魏宏不是在前院书房议事就是跟着她,她在竹兰院他就待竹兰院,她去太妃那,他也跟着。好似盯着她似的,但看他在屋子里时又做着自己的事,偶尔也跟她没话找话的说几句。
任紫秋心中腹诽,这位大理寺卿的王爷真好当,不用去大理寺断案吗?不是说他爱竹子嘛,那凉竹萱的竹林可等着他去瞧呢!哪用日日的跟她耗在一起。
任紫秋一直低着头,魏宏伸着胳膊等她穿衣,瞧不见她的表情。
一只大手握住任紫秋的手,她错愕的抬头,“嗯?”
“衣带系岔了,上面系到了下面。”魏宏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这丫头在想什么呢?
“噢!”任紫秋低头重新系了衣带,“好了,王爷!”
白日里任紫秋好一阵的忙活,魏宏坐在罗汉床上听她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自己手里的书是瞧不进去,他真想同她说,那些账本随意翻翻就行了。
可让她理家是他授意的,原先的本意只是想告诉她,她是她的妻,是这座王府真正的女主人。她打理后宅内院,往后他手里的田产农庄,外宅都会交给她处置。
哎,人是接手了,但也没空搭理他了。魏宏放下手里的书,走到外间。“有看不明白的吗?”
站在一旁等着问话的禹总管和管账本的乔管事往边上站了站,魏宏冲他们摆摆手,禹总管立马拉着乔管事走了。
不明所以的乔管事走出竹兰苑才敢小声的问他,“禹总管,这是让我们配合王妃,还是不让啊?那么多账目,王妃要是询问,咱们现在走了,是不是一会还得去?”
禹总管摆摆手,“有王爷在,王妃不明白的自然问王爷,没咱们什么事不轻松么!走吧,走吧!”禹总管两手往身后一背,哼着小曲走了。
紫檀圆木桌前堆了一堆的账本,任紫秋正忙着打算盘没空理他。魏宏忍不住说,“其实不用急在这一时,慢慢看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