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任紫秋立马就笑了,能回将军府住上两日自然好。有她这位王妃在,谅将军府里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嗯,有件事想同你说。”魏宏见她高兴了,饮了口茶,“母亲过几日要出远门。”
“嗯?因为什么事?”任紫秋没听明白,她刚从太妃苑里回来没听她提起,魏宏也一起去吗?
“其实也不是突然决定的,前几日母亲的好友静怡师太来了信,再次邀请她去佑洲衡山上的琼浒庵游玩。静怡师太与我母亲自小认识,是一世的好友。”
“之前师太也来信盛邀过,但母亲因我还是独身一人,一直没应下。如今我已成亲,况再过两月京城天气暑热,而衡山是个避暑圣地,刚刚母亲与我商量了她想去佑洲衡山见一见静怡师太。”
魏宏详细的同她解释,“因我有公务在身没法护送母亲,不过随行护送人马已经安排妥当。至于府里事务,你已经开始理家,母亲夸赞你处理得当。若是有难以决断的,二弟妹那也拿不定主意可来问我。”
府里各苑厨房交给任紫秋打理以来,她若是觉得以往做得不合适的,多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与母亲和二弟妹商议,若是临时做了决断的,事后也会同母亲她们解释。虽不说做得面面俱到,但都处置得体。
任紫秋听到太妃要去佑洲,倒没担心府里的内务,她只是想到了辰月。以太妃对辰月的喜欢,辰月会跟着太妃远行吗?
“真是有些突然,母亲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那有什么需要妾身做的吗?”任紫秋并不想辰月离开王府,路途遥远,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母亲不在府上,你只需同二弟妹打理好内院即可。不用太担心,母亲好几年前去过佑洲,这次去也算是还愿吧!”
魏宏没再多说,任紫秋也没多问。既然太妃要远行,打点的行装必不可少,明日她得早起同二弟妹商议一番。
夜,寂静无声。魏宏坐在水昕阁二楼,独自饮着酒,面前画着两幅画。一幅是去年任紫秋在公主府别院所画,他私下拿了回来。画中的女子分明就是她自己,陈紫秋。
魏宏盯着这幅画,他想从画中知道她在想什么,画里的少女提着灯笼在满是兰草的荒野寻找什么呢?
魏宏的目光挑向另一幅画,是广杰堂拍下的那幅袁清的《阿紫》。画中的少女正欢乐的荡着秋千,春风吹起几缕她额前的发丝。粉色的束腰纱裙衬托着还未笈蒂的少女曼妙身姿。
这是她十二岁春日的某一天吧?魏宏心里猜测着,瞧她笑得多明媚,身后的紫罗兰花丛开得多娇艳。魏宏瞧着画中少女的笑脸自己也跟着笑了,那时候多好,她的亲人们都没出事,她还是那个被宠着的小姑娘。
两幅画放在眼前,一幅少女欢快明艳,一幅是暗夜里少女用斗篷的帽子半遮着面,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手上提着灯笼在寻找。她在找袁清吗?他说他们只是普通的表兄妹,她听了应该很难过吧!
那年郭尚书府上,他和老师都已知道大祸将来,那时老师还未被人揭发贪墨。长廊拐角处他瞧见了她,少女正微微仰着头观雨,天空中下着小雨,那如细针的小雨直直的从空中落下,她看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