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嫣僵在当场,脚下如同灌了铅,动不了分毫。
顾寒舟口中的“她”,必定指的是江静怡。
如今顾寒舟为了她负伤,留在这里养伤,可却还时时挂念着江静怡,担心她没及时喝药,特意嘱咐汪洋多照顾江静怡。
那么前一刻,将她压在床上,为她意乱情迷,又是什么意思?
她晃了晃神,手中的瓷碗没端稳,划了一下,滚烫的白粥顿时泼出来。
“啊!”
她手猛地松开,瓷碗在地上砸碎,发出刺耳清脆的声音。
白粥溅起来,她拖鞋和裤脚上不免沾染了许多。
好在她穿的是长裤,要不然,她的小腿也必定遭殃。
急切的脚步声响起来,门把手被扭开,顾寒舟看到眼前一幕,英挺的浓眉聚起,上前攥住她的手腕,拉她进了浴室。
冷水冲淋下来,她手中的灼痛感减轻了不少。
“碗都端不稳,为什么不拿个托盘?”顾寒舟嫌弃的斥责在耳畔响起。
她心里更是酸痛。
顾寒舟似乎总是会对她毫不留情地责骂,但是对江静怡就只有温声细语。
她想将手抽回来,“好了。”
顾寒舟固执地捉着她手腕,将她被烫红的手指置于强劲水流下,“多冲会儿。”
他转头对浴室外站着的汪洋道:“去问问宁医生,有没有烫伤药,没有的话,你出去买。”
“好的,顾总。”
沈雨嫣被男人紧拽着,她整个人几乎被圈进他怀里,他身上的温热气息和淡淡药味将她笼罩。
不知道为何,她顿感鼻酸,扭了扭身子,“我自己冲水就好,我不是小孩子。”
顾寒舟瞥她一眼,没有放手,“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和小孩也差不多。”
等冲得差不多了,顾寒舟将她拉回房间。
沈雨嫣朝门外看了一眼,碎片和热粥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不知道是不是汪洋吩咐佣人做的。
“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她刚转身,顾寒舟就将她扯了回去,“还不长记性?让佣人端来就好。”
顾寒舟拨了个号码出去,让对方去厨房盛一碗粥来。
挂了电话,他坐到床边,忽然皱眉道:“床铺不舒服。”
他站起来,对沈雨嫣道:“你来帮我看看。”
沈雨嫣忽然觉得顾寒舟是个十分难伺候的人,怎么这么多事儿?
但一想到他受伤了,还是为了她,只好先忍下来。
“你是什么豌豆公主吗,皮肤娇嫩成这样?”她走过去,双手抚触床铺。
顾寒舟家里的东西,无一不高档奢华,就这一床的东西,其价值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程度,柔软程度堪比睡在羽毛上,怎么可能不舒服?
她的手一阵摩挲,忽然顿住。
掌下有明显硌手的触感,应该是什么异物。
她掀开床铺,一只黑色丝绒盒子出现在眼前,她呼吸猛然一窒。
“我倒是忘了,什么时候还买过这个。”
顾寒舟将盒子打开,是一枚光彩夺目的钻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