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雄为了富贵生活，抛弃了我怀孕的母亲，害得我母亲抑郁而终。我回国十年，默默积蓄力量，就是为了又在一日能扳倒顾家，让顾正雄为我母亲偿命。”

  林归帆指腹摩挲着沈雨嫣脚腕上的勒痕，皱了皱眉。

  “为此，我不惜找到和我母亲长相相似的江静怡，意让她在顾家父子间周旋，挑起他们两父子的矛盾。”

  沈雨嫣静静听着，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

  原来，林归帆早就图谋将顾家搅得天翻地覆。

  “但是我没料到，原来顾氏父子，早就将你当做了争夺的对象。”

  沈雨嫣面容惊愕，“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林归帆伸出带血的手，想要将她鬓边的一缕头发整理到耳后。

  沈雨嫣一偏头，眼神防备地躲开。

  林归帆看着那样的眼神，忽然心中一痛。

  曾经的沈雨嫣，面对自己，眼神里从来都是信任温和，可如今，他估计再也不可能看到那样的眼神了吧。

  “看来顾寒舟将你保护得很好，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你。”他收回手，唇边笑容嘲讽。

  “你以为顾正雄真的看得上沈红梅那种女人？”

  沈雨嫣心头一震，似乎猜测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别说了！”她声音颤抖。

  林归帆置若罔闻，继续道：“顾正雄真正看上的人，是你。你以为顾寒舟为什么一直不搬离顾宅独立出去？又为什么会突然让你嫁出去？”

  沈雨嫣眼神呆住，电光火石间，一切似乎渐渐清晰明了。

  十八岁，她对顾寒舟表白，换来的是顾寒舟的厌恶和疏离，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住在顾宅，还总会在自己喝顾正雄相处的时机突然出现。

  在顾正雄不断催促顾寒舟结婚，搬出去住的时候，顾寒舟忽然促成自己和林家的婚约。

  眼底渐渐有了湿润，沈雨嫣心里仿佛被堵住一般，难受至极。

  原来，顾寒舟一直以他的方式在保护自己。

  顾寒舟将她从身边推开，给她找林归帆这样“优质”的男人结婚，只是为了让她有一个好的归宿，不至于被顾正雄糟蹋。

  “感动了？”林归帆戏谑的声音里略带冷意。

  沈雨嫣回过神，皱眉看他，“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的计划还没有完成，不怕我说出去？还是，你打算将我囚禁一辈子？”

  林归帆眼神轻柔地落在她身上。

  那一刻，沈雨嫣仿佛觉得，曾经那个温柔绅士的林归帆又回来了。

  但她明白，那个人只是一个虚幻的泡影，是伪装的假面。

  “因为我改变主意了。”

  林归帆看向地上鲜血流了满地的江静怡，“原本我不打算出手，不过现在出了点意外，我必须速战速决。”

  沈雨嫣还没明白他的意思，林归帆忽然上前，搂住她，她鼻尖埋进他充满血腥味的怀里，立即惊慌地想要挣脱。

  林归帆牢牢禁锢住她，似是喟叹，“这个意外，是你。”

  沈雨嫣一下子僵住，忘记了挣扎。

  她对林归帆而言，是复仇路上的意外？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林归帆温柔却残忍的话语。

  “离开顾寒舟，跟我走。如果不答应，我不介意在离开江城之前，再多要一个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