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了下，似乎是《Brother  Louis》，有中文版的填词，叫《路灯下的小姑娘》。

  等他回忆完抬眼看去，潘乐蹦蹦跶跶地跟跳起来，一身轻松，似乎极为熟悉，完全看不出初次跳舞的笨拙。

  邓霍几乎以为她刚刚说不会跳舞只是客套时，她的手脚就仿佛不听控制了，原来是到了些稍微复杂的舞蹈动作，她一乱，节奏就不对了。

  他不觉笑起来。

  一曲舞罢，音乐重新响起。

  简纪辜熟悉舞蹈后，不忘自己的任务，趁着换音乐的时候将胡乱摇摆的潘乐拉到一边，上手教。

  潘乐跟着他过了几遍动作。

  还是那个问题——简单的做操动作她是会的，稍微复杂就不协调了。

  她的上限就在那里，速成不了，真严格要求自己细抠动作，反而失去了最初的乐趣。

  然而简纪辜热情满满，一心想着教会她。

  潘乐寻思着要怎么委婉让简纪辜停止时，一位穿着小吊带的妩媚女子婀娜地走了过来，目标明确，直奔简纪辜。

  “帅哥，你刚刚好会跳啊。”

  在风花雪月的酒吧，说出这话的一般都是搭讪，总不可能是切磋的。

  酒吧，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人在舞池中逐渐寻找想要的愉悦。

  “一般。”简纪辜很客气地回道。

  “一看就是谦虚了啊，刚刚我在旁边一直看你，你的动作很流畅。”

  “谬赞了。”简纪辜客套完，转而看向潘乐。

  潘乐假装领会不了他的眼神，趁此撇下他溜之大吉：“师兄，你不用管我了，我瞎跳吧，我瞎跳也挺快乐的。”

  她说着，给了他一个别有他意的眼神就离开，她重新混入舞池，和别人一起群魔乱舞起来。

  她说的没错，瞎跳也挺快乐的。

  简纪辜久久站在原地，脸上无可避免地失落起来。

  旁边的女人趁机柔声道：“帅哥，一起喝杯酒呗？”

  *

  邓霍打通了李毫的电话，让人进来，随后他喝完手上的鸡尾酒，慢慢地松掉了领带，解开第一颗纽扣。

  李毫动作很快，一分钟不到就到了邓霍面前。

  “邓总，你找我什么事？”

  邓霍吩咐他：“你在这里看着这里的东西，不要让人靠近，尤其是吃的。”

  李豪望向桌上。

  桌上是吃剩的鸡翅骨头、瓜子壳，几杯常见的鸡尾酒和饮料，以邓总的消费习惯，这些都是摆不上台面的，唯一稍微值钱的就是卡座上的男士公文包和女士手提包。

  他有些不明所以地应下：“是。”

  邓霍转身走向舞池，在人群中穿梭而过。

  停下时，那首熟悉的复古音乐重新响起。

  潘乐跟着节奏起跳，她比之前几次跳得更为自如，跳了一会才注意到旁边有个站着不怎么动的人。

  转眼一看，竟是邓霍。

  她动作不停，用疑惑的眼色从上到下极快地瞥他一眼。

  “你来干什么？”

  “公共场合，我想来就来了，至于做什么，你想让我交代？”

  “……”你不是说你要看东西的吗？

  潘乐没出声，第一时间先往桌子那边看去，见李毫坐在沙发上她嘟哝了一句“怪不得”，倒也没再说什么。

  如他所讲，这是公共场合，她想有意见也说不出口。

  邓霍睨着她，渐渐的，脸上浮出笑容。

  “你跳成这样，可真是辜负了你的大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