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
洗好葡萄后,邓霍端到茶几上,邓知廷果然就只浅尝了几颗,然后就是招呼潘乐。
“乐乐,你把葡萄吃了。我去把小狗抱回来。”他说完,往院子走去。
潘乐不愿表现得像饿死鬼投胎,慢条斯理地地扯了几颗吃。
坐了一会,旁边的邓霍不知何意,朝她招手。
“我们聊聊?”
潘乐其实并不是很想理他,但太无聊了:“聊什么?”
邓霍问:“你今天怎么会来找爷爷?”
潘乐刚想说遗嘱,话到嘴边想起老人不愿让他知道,于是改口。
“你不是说爷爷想见我吗,我来探望。”
“是吗?”邓霍不太相信:“住家阿姨和我说爷爷去找律师了。”
所以呢……
他手里转着葡萄,抬眼看她:“是去找你了吧。”
潘乐说:“没有。”
“你今天说话很虚,要不就是撒谎,要不就是没吃早餐,你选一个。”
潘乐强调:“我没撒谎。”
“爷爷的手表有定位功能,我查了,他去过宏目律所。”
“……”潘乐无语了。
邓霍嘴角勾起,乐的同时也不忘问正事:“所以,爷爷找你这个律所是什么事?”
遗嘱要保密,潘乐又在气头上,敷衍道:“没什么,就是想去看望我呗。”
“这么简单?”
“那不然呢?”
邓霍抿唇沉默,半晌后向她示意桌上剩下的葡萄:“爷爷高血糖,你把剩下的解决了。”
潘乐看着几乎被自己吃了差不多一半的葡萄,想到自己买来送的东西自己吃完总归是不太好的。
“我不吃,剩下的就放在这。”
“爷爷不能多吃,你这会的客气就显得生分了。”
“那你可以自己吃。”潘乐对他说,起身离开:“我上个厕所。”
她对邓家老宅不算熟,转了一圈才找到的厕所。
她并不尿急,上厕所只是成人聊天中想逃离的一贯借口。
她站在洗手池前照镜子,头发太长,追车时打结了不少,只用手指梳理难免显得敷衍。
日出的金光透过高高的小窗斜透进来,打在她的发尖上。
她梳着发尾,想起邓霍刚才给她下圈套,心里无端烦躁起来。
“麻蛋,怎么会有人说话跟拉屎一样,一截一截的,说的话也不好听,臭得不得了……”
她少见地说起了脏话,且越说越起劲,如此将邓霍骂骂咧咧了一遍才算解气。
头发打理完后,她退后两步扣扣子。
扣完后打量镜子里的自己,正要打算把肩带再调紧些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来人正是邓霍。
潘乐被吓了一跳。
“你擅闯卫生间干什么?”
邓霍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刚好从外面走过,想知道谁在背后骂人。”
潘乐丝毫不心虚地“哦”了一声。
她隔着衣衫布料,将肩带重归原位。
邓霍耳朵听到极轻的“啪”一声,眸色紧跟着一暗。
他目光直愣愣地停留在她肩膀上。
“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