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霍不由自主竖起耳朵听这两人的聊天谈话,这开头和结尾还真是常年不变的话术。
他低笑一声,过后又忍不住去看潘乐。
她垂着眉,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在店里逗留,十几分钟过后,手里都拿了些东西到支付台。
潘乐拿的还是一开始相中的铃铛,虽然店里还有很多独特的风铃,但她觉得眼缘与专一比较重要。
至于邓霍,他手里多了一对穿着衣服的鸡儿,以及一个蛋。
付了账出到门口,潘乐瞄了几眼他的鸡。
一个公鸡吃饱喝足敞着肚皮,一个母鸡带着遮阳帽45°仰头沐浴阳光。
单看这两个精致的鸡,中规中矩,除了可爱,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除此,还有两个蛋放在鸡窝里,是仿真迷你版的,以她的趣味,她反而觉得多了两个蛋是点睛之笔。
这一家四口,齐齐整整的,缺了谁都似乎有点无趣。
邓霍见她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蛋上,莫名想起她先前的鸡蛋。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将窝和蛋递给她,半开玩笑道:“之前我扔了你的蛋,赔你一个。”
潘乐没记忆:“你啥时候扔我鸡蛋了?”
“不记得了?”他震惊于她的金鱼记忆。
她摇摇头,仍旧是说:“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你要蛋吗?这里多了一个。”
潘乐觉得莫名其妙,第一反应是他可能潜意识里觉得一家三口比较好,所以不想要这个蛋,不然怎么会说出多出一个蛋的这种话呢。
潘乐与他对视半响,开口:“几块钱的东西,你不是送,你是扔。”
邓霍见她没有收鸡蛋,又这样回怼,只好收回手。
他有些不自在,隔了半秒,找话说:“不记得了啊,那算了。”
潘乐不稀罕他扔的东西,咕哝道:“这蛋,又孵不出来的,我要它干什么?”
工艺品,正常人都知道是假的,不能吃不能孵。
邓霍也不例外。
但听她语气,他认为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哦,怎么说?”他接过话,静候下文。
这一问自然不动声色将他送东西这事揭过了。
潘乐侧眼,望向公鸡母鸡,神情正经:“它的父母,看起来都是爱玩的,不靠谱,小鸡肯定孵不出来,说不定臭了都不知道。”
她说完,觉得自己想法挺离谱的,于是被自己的冷幽默弄笑了。
她忽然眉目染笑,邓霍不自觉直直看着她,出了一会神。
潘乐意识到他的目光后,渐渐收了笑。
“不好笑吗?”她觉得挺好笑的。
“好笑。”
“可你没有笑。”
不知为何,邓霍咧开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
潘乐:“……”
两人继续往来时方向走。
潘乐自娱自乐的能力很强,她闲散地拿着到手的铃铛把玩。
铃铛的功能是发出声音,她便轻轻晃了晃铃铛,几乎晃了一路。
邓霍将公鸡母鸡都放在鸡窝里提着,不知道是不是受她的影响,在某个瞬间,他思绪飘得很远,恍惚觉得她是个引路人。
清脆的声音停下后,两人也到了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