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缺钱，这案子就算给她再多提成，陈主任对她再好，她都犯不着出卖自己的身体灵魂，作贱自己。

  这种事，即使是样样皆上乘的邓霍，她也过不了那关。

  潘乐对邓霍这人愈发敬而远之，即使是工作需要，她都拿他当一个陌生的甲方对待，说话做事尽量客套。

  邓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思来想去，只能想到和那晚有关。

  在又一次的汇报中，他叫住了她，陈主任和其他人很识趣地离开会议室，留空间给两人。

  潘乐不急不慌，情绪稳定地叫了他一声“邓总”，然后问：“还有什么事吗？”

  邓霍每天都在听别人喊他邓总，但她这么喊，他却觉得异常诡异。

  “你现在是夹紧尾巴做人？”

  “邓总，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邓霍又一琢磨：“可能是我把你吓坏了。”

  潘乐抿了抿唇，没有反驳。

  就事实来说，她确实如此，即使现在仍旧感觉心有余悸，以及羞耻。

  邓霍缓了语气，对她说：“你私下找韩志学，胡诌我喜欢喝松露汤的事我不跟你计较，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要是计较，那案子根本不会落在她的律所上。

  他说得这么宽容，换做其他人，可能都要对他感恩戴德了。

  可潘乐想到那晚他对她做的事，无论如何都做不出道谢，最后勉强说了句：“今后我保证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

  邓霍将话说得更透些：“我不是不允许你拿我做人情，但你得搞清我喜欢什么。”他压低声音：“不然容易穿帮，你说是不是？”

  潘乐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他的话：“喜欢……什么？”

  邓霍自然而然接过她的话：“总之我不习惯喝汤。”

  潘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笑着说：“邓总喜欢的东西应该很多，我是没有机会搞清邓总喜欢什么了。”

  邓霍盯了她好久。

  潘乐迎着他的目光，试探：“我可以走了吗？”

  “你走吧。”他的语气突然一下子疲惫下来，不见刚才作为总经理侃侃而谈的气势。

  潘乐觉得奇怪，不过她没让自己的思绪在这方面逗留。

  她干脆利落地收拾东西离开，到了楼下，坐上陈主任的车回律所。

  邓霍抱着手臂站在视野极佳的窗边，往下看，看到那车驰离工业园区后才收回视线。

  第二日，邓霍抽空去找了陶莉莉。

  他最近的事已经不能说多，而是称得上有些无从下手了。

  陶莉莉在婚礼上大闹一场，还同时瞒着所有人，聘请了一个律师团队计划与邓为聪离婚，并且申请了财产保全，冻结相关的房产股票，只要能冻结的都冻结了。

  结婚几十年的夫妻，早已成为来了利益共同体，股价波动无可避免。

  不过立究医药能做那么大，只要公关做的好，不会因为这两个人离婚就受到大影响。

  他从车上下来，站在偌大的别墅前方的空地上，迟迟不进去。

  他在想，他们一家人已经有多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陶莉莉听到车声从窗户探头出来，见到是他，连忙下楼迎他进客厅。

  一会问他最近忙不忙，一会叮嘱他要劳逸结合，不能忙于工作。

  邓霍安静听着，等她稍微停下来后问：“妈，你要离婚了吗？”

  陶莉莉低了声音：“是，要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