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魔族？”

  凝月推开莫淮，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话语间全是颤抖，仿佛一个刺激便会崩溃的模样。

  若不是团子知道自家宿主是个什么德行，还真要被她这出神入化的演技给骗到了。

  莫淮舍不得躲开凝月的目光，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一切。

  在莫淮的记忆里，凝月的全家被魔族所害，一向是对魔族恨之入骨的。可为了救凝月，他只能入魔，但却又阴差阳错地害了凝月。

  如今他又将凝月变为了魔族……

  莫淮突然紧紧搂住了凝月，声音颤抖。

  “师尊，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只是千万不要伤害自己。”

  若不是为了任务，凝月倒也没有自虐的倾向，眼下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她也没必要再端着之前的师尊人设，那也太累了。

  凝月的手缓缓放下，声音带上了几分泄气。

  “也罢。我如今的灵体状况，你知道了几分？”

  莫淮本来都做好凝月寻死觅活的心理准备了，可没想到凝月的情绪能如此稳定，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凝月。

  不发疯的莫淮还是赏心悦目的，光看着他的这张脸，凝月浑身上下使不上力的憋屈都能少上几分。

  只是可惜，眼前的徒弟现在看着乖巧，前不久可是要一掌拍死自己的师妹。

  别人可能不知道她和樊雪的关系，但莫淮一定知道。

  半晌，莫淮才找回自己的身份，略带狐疑地说道：“师尊，你不用装作淡定来让我放松警惕，我是不可能让你有机会伤害自己的。”

  凝月：……

  是不是她之前宁死不屈的形象装得太过了，让莫淮觉得她随时都要慷慨赴死了？

  她任务还没完成呢，她可是很惜命的！

  但不得不说，莫淮有的时候还真是一根筋。

  凝月看向一根筋的莫淮，对方好像认定了她是在掩饰情绪，抓住她手臂的手牢牢不放。

  “嘶。”

  凝月轻轻动了一下胳膊，像是被莫淮抓的有些疼。

  下一刻，整个人便又被莫淮抱在了怀里。

  “师尊是哪里不舒服吗？”莫淮脸上写满了担忧，连忙帮凝月检查身体。

  凝月任由莫淮的魔气流转在全身，面如死灰。

  不是，有个人像八爪鱼一样一直将你缠着，都快喘不上气了，你能舒服的呀？

  但无论凝月怎么暗示，莫淮就像完全听不懂一般，只要凝月稍微离开他的视线，下一刻，他就能瞬间出现在凝月面前，着实能把凝月吓一跳。

  可只要凝月一提出让莫淮离她远一点，莫淮立马就变得惴惴不安，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子，任谁看了都心软。

  这一来二去之间，凝月算是时时刻刻都和莫淮贴在了一起。

  哪怕是晚上，两人都同床共枕，凝月怎么都没法将人赶走。

  ……

  “师尊？”

  莫淮轻轻唤着凝月，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点心安，才能确定这个人是真真切切在自己身边的。

  “师尊，这不是梦，对吧？”

  “师尊，我以为我又梦到你了。”

  莫淮将凝月脸颊上的头发抚到耳后，等确认凝月熟睡以后，才将人紧紧揽在怀里，随后，一道魔气顺着两人紧握的手，从莫淮身体流入到凝月的体内。

  魔气只是将凝月的灵体封锁在了身体里，并不能彻底解决灵体的涣散，所以莫淮每天晚上都会将身体里的魔气输送到凝月的身体。

  相当于用自己的修为来修复凝月的灵体。

  “师尊，等有一天我的修为跌到你之下，你可不能不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