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进人群里,就看见大堂里跪着七八个人,旁边还瘫着两个,脑袋血淋淋的,上头坐着穿官服的人,这还是秦小舟第一次看见衙门升堂审人。
听了会儿才知道,这瘫着的两个人被跪着的两人指控昨晚趁着下雨,跑羊圈里偷羊,这会儿两边各执一词,一时间也无法判定谁说的是真话。
养羊的那户人家把羊养在山脚,四五十只呢,说昨晚听见狗叫,就起床去看,就看见了那两人从羊圈一旁绕道跑了,大晚上不睡觉去羊圈不是去偷羊那是干什么!
另两个人就一直说没偷,家里的人砰砰砰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坚决不能认下偷盗的罪名,“县令大人请明察,我家相公和小叔子没偷东西啊,请您明察。”
又给养羊的人家磕头,“请你放过我们家吧,她们真没偷,是昨晚大雨,他们睡不着,就去山脚的田里看看有没有蓄住水,惊动了你家的狗,这才误会了。”
跪着的另一个是村长,这会儿愁眉苦脸的,县令也无法判定,只能派人去被指控的人家和羊圈所在地去看,这热闹也就散了。
秦小舟和陆云风踏着雨水回家,忍不住问,“要是那两人真的偷羊了会怎么样?”
被指控偷盗的那户人家的人磕头也太狠了,她看着都疼。
陆家的鸡鸭鹅也养在半山腰和山沟里呢,虽然这些地方都属于陆家,但像王大能那样的人也不是没有。
陆云风是读过书的,也知道一些律法,“偷窃抢劫是重罪,偷鸡摸狗这种事只要抓到现行就可打人,不把人打死就行,像偷羊猪牛这种贵重的,打了人后还可以扭送到衙门,只要判定是偷了,所判年限那就按照偷盗银两翻倍判,还要赔偿被偷人家的损失。”
“其实被判刑都不是最主要的,谁家要是出了个贼,那这户人家在村里就会被排挤欺负,多半就住不下去了,村长也会被连累,轻则和里正无缘,重则当即罢免村长职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村里人轻易不会做贼,我朝建朝不久,前朝余孽擅存,为了迅速稳定下来,所以对于贼和强盗山匪水匪或是居无定所的人的处罚很严重。”
秦小舟点头,虽然这里的法律严苛,但对于她们这些遵纪守法的人来说还是很有保障的,偷一两银子只要被抓到就判刑两年呢,难怪这两年大旱,村里却没什么人敢偷鸡摸狗,而且如果在村里过不下去,那别村也不会要,户籍没有落脚地,那可就真成流浪汉了,而法律对流浪汉也苛刻,没有户籍的人在这个朝代杀了都没人管,说不定还能编个前朝余孽的罪名,到衙门去领赏呢。
这偷盗代价果然大。
到了卤菜店开业那天,秦小舟并没有露面,这个店在明面上她不想扯上关系,一直到傍晚,才听人说卤菜店里生意兴隆,那她等着分红便是。
赵芳和陆燕小四也在天晴后来了,跟着的还有陆云行和几筐水果,“大哥嫂子,这雨过后果园里的果子熟的快,以后一天就能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