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身处敌人老巢上,也不方便直接往声源处跑,把幸灾乐祸表现得太明显,只得带上担忧的假面,跟着小厮往大厅去了。
等到丹哈辽前往前厅集合时,君厉罂已经站在人群之中,帝王的气势摆出,迅速镇压住了场面。
丹哈辽一愣,随后便想明白了,君厉罂果然不会让君厉骁如此轻易的得到沐城烟这样一个江湖助力,如今的一切很有可能出自君厉罂的手。
想到这里,丹哈辽更加兴奋了。
君厉骁这样的一方枭雄,死在自己人手中,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而看着君厉骁高傲被碾碎进泥土之中,是丹哈辽此生最想看到的。
自认为想通一切的他紧紧跟随着众人的脚步,朝声源处走去,越是靠近,他的面上越是潮红一片,激动万分。
府兵早已经将此地团团围住,隐隐的从屋内传出女子的哭泣声,娇弱,委屈还有一丝难堪和绝望,让人不由心生怜惜。
安王府的侍卫们都是上过战场的,各方面能力都非常强,莫说只是作用府兵。
只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却只能面面相觑,毕竟府内昨日都是些贵客,不敢推门而入。
君厉罂黑着脸,听着旁边他国来使的窃窃私语,不顾旁边南宫丞相的低声劝阻,低吼一声:“给我把房门打开!”
侍卫闻声,不经意间看了文征一眼。
丹哈辽将这些举动看在眼里,更加印证了心中君厉骁和君厉罂不合的消息,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弄笑意。
安王府的小小府兵都能无视君厉罂的命令,那君厉骁这个主人还有几分尊重敬畏这个皇帝。
丹哈辽自小接触的君王之道,他奉行的道理是,为君王者,没有近臣,亦无兄弟。
每次听闻鹰召王和安王同胞共气,情同手足的消息时,丹哈辽都是不屑的,甚至觉得异常好笑。
那些在两兄弟的斗争中被抹杀的世家,不过是两人争夺皇位的牺牲品罢了,他从不相信,两人会联手。
眼前的事端,让丹哈辽觉得,这一次出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有趣的事一件接一件。
还有那个女人,如果可以的话,丹哈辽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笑意。
府兵得到文征统帅肯定的眼神后,直接上前推门而入。
不知是不是为了确保君厉罂的安全,带头的人直接为了避免发生特殊的袭击情况,行走之间,直接掀开床前的屏风。
床上的情景赤裸裸的展露在众人眼前,不少人发出了惊呼,随后神色各异的看向君厉罂。
府兵环顾一圈后,发现没有危险,目不斜视站在了房间两侧。
君厉罂黑沉着脸,脚步沉稳,皱着眉头往屋内走。
入目的便是随意丢弃,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些甚至变成了碎片,只是这衣物多少有些熟悉,显然和昨夜君厉骁所穿的衣服相差无几。
床铺上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用棉被紧紧的裹住身体,狠狠的哭泣着。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露在被子外的肌肤上满是骇人的青紫,而她的身边还趴睡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看到君厉罂等人进来,女子好像受到了惊吓,猛的朝床尾缩去,身体不住的颤抖。
等看清来人是君厉罂之后,好像找到了主事人一般,拉起棉被,噗通一声,直接摔到地上。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梨花带雨的脸连滚带爬到了君厉罂的脚边,被侍卫拦住之后,不断的向地上磕头。
“求鹰召皇帝陛下为雪莹做主啊!”
此时的众人才看清,这个明显被轻薄的女子,原来是雪莹公主!
丹哈辽一愣,虽说这个西域明珠比起昨夜惊鸿一瞥的沐城烟差了一等,倒也是难得的美人。
肤白貌美,就算是如今狼狈的样子,也有一股子让人我见犹怜的破碎之感。
看如今依旧没有出现的君厉骁,沐城烟,还有临川那个新回归的皇子,这出戏怎么演下去,很让人期待。
君厉罂沉声道:“雪莹公主如今这事,需要朕给你做了什么主!”
雪莹公主看了看床上的男人,一咬牙,流着泪水道:“昨晚雪莹迷了路,身边的丫鬟也没有,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这院子周边。"
"看着这陌生环境,雪莹自知走错了路,正准备离开。"
"谁知…呜…谁知身边的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安王,安王他将雪莹拉进屋内,就,就呜呜,雪莹求陛下做主。”
雪莹一番话下来,围观的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君厉罂闻言,怒不可遏,猛的一拍桌子:“你说什么!君厉骁他把雪莹公主你给轻薄了!”
雪莹公主捂着脸,嘤嘤的哭泣显得无助且悲戚。
“雪莹知道安王不是故意的,昨夜安王身上满是酒气,显然是醉的十分严重,虽然我竭尽全力反抗,可是,可是雪莹实在敌不过安王一个大男人啊!”
看着雪莹的控诉,其他国家的使臣交头接耳,看足了笑话,而达塞国的使臣由于昨夜并未出席,所以迟迟不见人。
鹰召的大臣皆低着头颅,不发一言,君厉罂扣了扣桌面,并不着急打扰床上赤裸的男人,问道:“南宫爱卿,你怎么看!”
南宫丞相见礼以后,朗声说道:“回陛下,臣以为,雪莹公主口口声声说是安王殿下,只是臣等都已经进屋良久,以安王殿下的功力,应该早就醒来了。"
南宫丞相的话无疑是在提醒众人,床上的人不一定是安王,可是谁会如了他的愿呢。
众人是巴不得那个颜面尽失的人就是君厉骁,只是君厉罂在这里,他们也不能强硬的上去将人拉起来。
"昨夜是沐姑娘的生辰宴会,安王殿下与沐姑娘早有婚约,如今这么大的动静,怎不见沐姑娘前来。"
无人看见的角落,雪莹低垂的头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意,沐城烟自然来不了,她可是送了她一份大礼,现在也该醒了吧。
听到南宫丞相的话,君厉罂还未做反应,雪莹公主脸色一白,哭声更大。
“雪莹昨夜到后面已经昏死过去,也不知王爷如今为何不醒来,只求皇上为雪莹做主啊!不然,不然雪莹怕是没法活了!呜呜呜…”
“公主切莫寻死啊!否则谁来证明我未婚夫的清白。”清丽如黄莺般的女声在人群后面响起,让闻声的人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