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锦聿虽然觉得秦艽懵懂的样子十分可爱,还是耐着性子讲着自己的想法。
“如若李乔在临川,纪千寒不需要故作镇定,毕竟你我再是有能力,也不能只手遮天,在临川大张旗鼓的寻人,干预到他四皇子头上。”
“他离开临川,想来留李乔在那里也不安全,不如带在身边,所以肯定会和他一同到鹰召。”
“只是,只有这样倒是不能让他慌张,应该是李乔已经通过某些途径,对你们的信息有所了解了。”
“纪千寒该是敷衍过去了,并没有深入细查你们,或是打发李乔在别处寻找你们。”
“只是纪千寒万万没想到,你们三人已聚齐,并且还和鹰召皇室关系密切,这才是他恐慌的根本。”
"他只是一个被压制的皇子,我们任何一方都能和他势均力敌,但三方联手,任他再是厉害,也无计可施。"
秦艽的脑袋点得和电子木鱼的频次差不多,表示非常赞同百里锦聿的观点。
百里锦聿得到鼓励,越说越起劲。
“其实他要是足够冷静,就应该知晓,雪莹公主这件事情我们是拿不出证据的,只要临川咬死了他们是受害者,鹰召终归是不占理的,可他退缩了。”
“或许是有让我们威慑纪千阳的效果,但据我们所探知到的情况,纪千寒这个人小心谨慎惯了,定是在担心鹰召会趁机吞并临川。”
“不过也不是真的要与他切实合作,想来刚才王爷已经派人跟上了纪千寒,即使无法确定李乔的位置,也该有些线索的。”
百里锦聿说的很详细,秦艽听的也很明白,只是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
就在百里锦聿以为秦艽还没有理解,准备再掰碎了讲一遍时,秦艽两根手指按在了他的唇边,脸上带着难得的严肃。
“我是没想到,你们一天天的就在研究这么无聊的事?”秦艽非常无语,好像对此难以置信一般。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此时能够站在我们的身边呀,讨论的还是乔乔的问题?”
秦艽指了指一边听她说话,含笑的沐城烟和艾米:“我们是可以为了自由,为了尊严,九死一生离开组织的人。”
“真正的接受一个人,才会在他的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否则没有你们,我们一样可以找到对方。”
“认定了,我们只会往前走,即便是错的,只要劈开拦路的荆棘,路就在脚下。”
秦艽常年浸淫在实验室里,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通透,至少很多话她能直白的表述出来。
沐城烟和艾米的性子,自认无法开解自家男人这种别扭的想法,一直就尽可能的对他们好一点,现在由秦艽说出来挺好的。
秦艽针对三人所担忧的问题,长篇大论的输出,几人幼稚的心思贬低了一番…
责怪的话让三人豁然开朗,一直以来是他们关心则乱了。
与其说是不相信自己能留住爱人,倒不如说从一开始,他们不相信的便是沐城烟她们的感情。
以她们的经历来说,同伴已经足够,感情相对来说更加多余,即便是在一起了,也一直觉得几人会选择离开。
却没有想过,以她们的心性,又怎会轻易接受一个外人参与进生活之中。
秦艽无差别输出,原本心中惴惴不安的三人又支棱了起来,虽说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总觉得神态上张扬了两分。
朝堂上风起云涌,君厉骁很快就将,对于这件事的调查结果,当着剩下的使臣宣布了出来。
没有说那么多弯弯绕绕,事件被直接定性成雪莹和纪千楠狼狈为奸,一个妄图通过手段成为安王妃,一个因嫉妒皇兄,想让纪千寒出丑,借刀杀人。
谁知慌乱之间,忙中出错,两人自食恶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虽然这个解释漏洞百出,但无人敢置喙鹰召王的权威。
临川使臣谨记自己是纪千阳的人,明明对临川是有利的事,如今一反转,就成了临川的错。
纵使他想反驳,有纪千寒的默认,也只能认下这个哑巴亏。
对此,纪千寒表示鹰召是有备而来,如果还想活着回到临川,最好不要当这个出头鸟。
虽然为三皇子卖命,大臣也不会想要丢掉自己的命,自然是听从纪千寒的吩咐。
至于回国之后,三皇子要追究起来,一切都是纪千寒的决定,他一介臣子,又怎能和皇子抗衡。
达塞国使臣早就在雪莹公主固执己见要留在鹰召的时候,就已经返程回了达塞国,根本不知道雪莹犯下了滔天大错。
此时雪莹的身边,除了两名亲信再无他人,只是在软禁雪莹的时候,就已经将人控制住了。
雪莹的罪名已经被一锤定音,无人能够为她辩解。
没有跳梁小丑破坏心情,自己的霸权也没有受到挑衅,君厉罂表示很是满意。
最后,即便纪千寒万般不同意,君厉罂也不容置疑的安排君厉骁护送纪千寒和纪千楠回国,同时将雪莹押送至临川境内交由临川处置。
有纪千寒服软,鹰召一下子坐在了受害者的席位上,反过来就七皇子联合雪莹,因一己私欲,企图陷害安王的事,要求临川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纪千寒气的牙痒痒,此次栽了这么大个跟头,回去不知道会不会被那群人剐下一层皮来。
虽然气愤君厉骁不守信用,但双方仇恨的种子早已种下,且他也从未对自己做出任何承诺, 纪千寒这次是哑巴吃黄连,认了栽。
纪千楠这边只要不随意解毒,暂时也没有生命危险,面色如常,就好像睡过去似的。
秦艽对他也不担心,等以后解毒才是重头戏,那时候才能对这人感上几分兴趣。
但作为纪千楠的皇兄,纪千寒反倒是不着急回临川,时常还要到街上去买些小东西。
反正他和三皇子那一派在明面上就是不和的,纪千楠又是纪千阳的人,纵使他耽搁一些时间,又要不了他的命,也没人能指责什么。
秦艽捧着苦涩的茶水,皱起眉头,从窗沿往下看去,是纪千寒一片悠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