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玉笙收起雨伞,手中长剑指着挟持的匪徒,又看向正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暴起的同伙,
“那人不是我妻儿,你们挟持她威胁我没用!”
那妇人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惶惶然捂着肚子,一脸可怜呜咽着,
“笙郎,救我,我肚子疼……”
有躲进铺子的店家,透过门缝看着满面惊恐的妇人,正一脸狞笑的贼匪,以及黑沉着脸的邰玉笙,一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作孽哟!这要啷个整?
眼看邰玉笙陷入死局,巡逻队的将士还未赶到,邰玉笙脑子急速转动时,忽然眼神一凝,突然垂下手中长剑,
“说吧,你们是谁的人?
你们今日演上这一出,不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让手上的案子无疾而终么?
你家主子有何条件,你们先和我说说。”
仅剩的两个匪徒对视了一眼,年长那位突然一刀劈下,只听那妇人一声惨呼,她捂着肚子的手臂已经鲜血淋淋,那妇人的惊恐之色更剧烈了,她看着自己的衣裙下摆,
“笙郎,救救孩子,我们的孩子……”
只见妇人裙摆下方,正有红色晕染开来,那妇人面带惊恐,双手无助朝前方扒拉,
“救命,救我……”
两个匪徒见此情形,依旧面不改色盯着邰玉笙,脸上笑得越发张狂,
“邰玉笙,你灭我们全村,我家人都被你杀了,你想保住你儿子性命,就自杀赔命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挟持妇人的匪徒,正要举刀继续砍妇人的手腕,以显示其深仇大恨,把这妇人与邰玉笙的关系,以及邰玉笙屠村之事坐实之时,突然一道声音在背后传来,
“你这个畜生,竟敢挟持个疯妇,你去死吧!”
那人还没来得及回头,只觉得后脑勺剧痛,手中大刀“哐嘡”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朝前扑了下去。
与此同时,浑身泥污,头发好似一团乱草,乌漆墨黑看不出人样的顾清梦,扔下手中的石头,她突然猛拽了一把,趁着那妇人反应不及,将人扣在手里拖在一边,
“大妮姐,不过是一转眼,你这癔症又犯啦?
大牛哥正在扛包赚银钱呢,你突然跑出来找相公,还把孩儿都快折腾没了,你让大牛哥回来怎么活呀?”
顾清梦一边说话,手中的银针不停,在这妇人身上扎了好几下,压低嗓子对她说:
“你若是个聪明的,接下来就该装疯卖傻,不然你拿了那昧心钱,你们母子也没命花。”
这妇人万万没想到,她不过是拿钱演戏,竟然连命和孩子都搭上了,听了顾清梦的话连连点头,一脸悲怆地呼喊,随即又哈哈大笑,
“大牛,大牛哥你快回来,我们的孩儿,孩儿快没啦!
呜呜呜,笙郎,你快来看看你儿子,这是你和大牛哥的儿子。
哈哈哈,儿子乖,你爹马上就来啦!”
店铺那些掌柜小二,听到孕妇那两嗓子,不约而同都被口水呛到了。
妈呀,这个妇人越说越不着调了,员外郎能和男人生儿子么?
看来那憨妮说得没错,这人还真是个疯妇。
若非那憨妮子认识那疯妇,这员外郎身上的脏水,一时半会怕是洗不去了!
那憨丫头挺讲义气,别人遇上事躲都来不及,她为了救个疯婆子,竟敢拿石头搞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