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陛下息怒,臣等知罪。”
丁公公接了纸张,清了清嗓子,一页页念下去,直念得喉咙险些冒烟,才停了下来。
皇帝抬手扔了个茶盏,咬了咬牙告诉众臣,
“这些事情,还是被人当街张贴揭发的,还有没被揭发的有多少?朕如今心知肚明,想必你们也心里有数。
朕今日也不多说,举凡刚才丁公公念到那些人,无论文职武将,一律罢官去职,给朕拖出去斩了!
这些人家中长辈,凡入朝为官为将者,一律官降一级,罚奉三年。
若有长辈为在朝之人者,自己站出来,各自领三十庭杖后回府。
其余爱卿都起来吧!
朕但望有生之年,再不要因为这些乌糟事,让朕觉得齿冷,让天下子民寒心了。”
皇帝这话一说,不少臣子松了一口气,知道躲过了一劫,至于那些被汪夔抛出来的涉案之人,以及他们的长辈,就没有那么轻巧了。
不过片刻之间,在皇帝和众臣监督下,那些犯案之人被拉到午门外斩首。
至于那些人家里的长辈,也在午门被摁在长凳上,噼里啪啦一顿打,然后鲜血淋淋送出午门外,在京城百姓连声叫好中,被手下人狼狈带回府。
皇帝干脆利落出手,又颁布圣旨抚慰受害人家属,命专人负责相关补偿和善后事宜。
如此一来,老百姓看着那些掉落的人头,以及被皇帝责罚的朝中大员,终于出了口恶气,
“陛下英明神武,有了今日这一出,我看还有哪位皇亲贵胄,敢无法无天为所欲为的?”
“没错,陛下发落了皇子,连朝廷官员都打了不少,我朝有如此明君,何愁国家不兴盛?”
今日这事一出,朝臣中大片人伤病在床,不仅是那些朝臣,那些被诛杀之人的家眷,或是族中的老太君,因为伤心过度病倒的,也同样不老少。
太医院的太医们,几乎忙得脚不沾地,人手压根就不够用。
就连顾清梦这里,也被送来两位老太君,说是气急攻心倒地昏厥的。
人家都把病人送上门了,顾清梦也不好拒绝不是?她与忘忧师太相互配合,给两位老太君看诊。
两位老太君悠悠醒转,捶手顿足开始哭嚎,
“家门不幸啊,老身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我那孙子竟得了如此下场!
老身愧对先夫和列祖列宗,将来老身去了地底下,如何有脸见他们啊?”
“没错,家门不幸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老身不想活了!
你们起开,别拦着老身,让老身死了算了!”
顾清梦劝了几句不听,她双手抱胸询问忘忧师太,
“师父,既然两位太君诚心悔过,不然你做个好事,给两位老太君剃度得了。
两位老太君今后吃斋念佛,给您的孙子积德行善,今后您去了地底下,就可以昂首挺胸见夫君了。”
忘忧师太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看着两位老太君笑微微说道:
“徒儿,两位老太君与佛主无缘,还是让她们静养吧。
待过上三五日,两位太君就心境平和了。”
顾清梦笑眯眯点头,“师父教训得是,两位太君,你们还是好好歇息吧。
若你们真要死要活的,我事情很多伺候不了,只能请两位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