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人赵宗全怒道了一声放肆,“忤逆君上,你哪有半点皇后的样子。你出身微贱,别说是为皇后,就是王妃也担不得。当年你在禹州时,连府上内务都要交予你娘家弟妹处理,可见你见识短浅,德不配位,即便是为正妻都勉强。”
沈皇后宛若晴天霹雳,她不敢相信这是从她相伴多年的丈夫口中说出的话,待她反应过来后,顿时泪如雨下。
赵宗全指着她鼻子,“你还有脸哭,自从你当上皇后,生怕别人不知你身份贵重,整日显摆你手中的权力。看谁都想给人家赐婚,想方设法给你娘家谋好处。你扪心自问,你那上不了台面的妹妹,配得上人家小郑将军吗?”
沈皇后瞪大了眼睛,真是莫名其妙,当初的婚事官家明明说好极了,这会儿又发什么疯。
她刚要辩驳,工具人赵宗全继续输出,“朕还没恩封父母呢,你先把你弟弟妹妹都安排好了。你那弟弟,朕都不好意思说,三十岁的鳏夫,子女好几个,非要娶英国公家的独女,还整日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你们配吗?就沈从兴的才学和相貌,若非朕当了皇帝,他连五品官的庶女都攀不上。”
沈皇后也顾不得旁的,当场和赵宗全争辩起来,“官家当初一心想促成和勋贵联姻,何必将此事怪在臣妾身上。”
“若是联姻,大可将你那妹妹嫁娶英国公家中的子侄,何必破坏了张氏和小郑将军的婚事。还将小邹氏封了诰命赐给你弟弟当妾,你在恶心谁呢。”
沈皇后一噎,她自然也知道可以这样联姻,可她不愿。
从前她跟还是团练使的官家来汴京,官家不受先帝看重,连带着她也被这些贵女轻视,见面只打个招呼就不再和她攀谈。
如今身份剧变,这些女眷还不是跪在她面前俯首称是,谁敢不从。
正好她弟弟成了鳏夫,她想将哪家贵女赐婚给弟弟,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那张氏身份贵重,又一脸傲气,她早就看不惯了,正好放在她弟弟院里让她懂懂规矩。
她让小邹氏做妾又封了个诰命自然不是报恩那么简单。汴京这些贵女手段颇多,她也是为了避免几个大邹氏留下的孩子被张氏磋磨。
更重要的是,一个诰命的妾氏,从小在丈夫身边长大,中间还有大邹氏以往的情分摆在这儿。
她就不信恶心不了张氏。
这样一来,还能让天下人觉得她重情重义,不忘大邹氏以命相救的恩情,一举三得。
当着朝臣和百姓的面,沈皇后自然不能说实话,想了想,便将大邹氏拉了进来。“臣妾是为了报恩罢了,大邹氏为臣妾而死,臣妾想让自己的弟弟照顾小邹氏又有何错。”
工具人赵宗全轻哼一声,似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报恩,朕看你是报仇,你明知大邹氏的弟妹品行有差,却从不约束。如今小邹氏被赶去了庄子,兄长一个被流放,一个打了板子罚没了家产,这就是你的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