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吕弼精神已经有些崩溃的迹象了,陆炳赶紧向朱载坖汇报此事,请求对吕弼突审,看能不能一举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朱载坖听后,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陆少保出身平湖陆氏,文武双全,可知道大苏学士的猪肉诗?”
陆炳虽然不是进士,但是也是饱读诗书的,当然知道朱载坖所说的是什么,当年苏轼谪居黄州,做了一首猪肉颂,陆炳轻声读道:净洗铛,少著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朱载坖点点头说道:“陆少保好记性,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现在是陆少保稳坐钓鱼台了,何妨矜持一些,等到吕弼主要要找你的时候,就是火候到了的时候。”
这些事情陆炳本就是一点就通的,当然明白朱载坖的意思,随即继续加大力度,吕弼这边就没有那么好过了,这次吕弼算是遭老罪了,虽然锦衣卫并没有对他用刑,但是他的内心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原来面对厂卫的酷刑,不管是一般的教众还是教中的这些所谓的高层,一样都摆脱不了背叛的结局。
什么圣教的理想,取代朱明的报复,什么白莲下凡,万民翻身;真空家乡,无生父母。还有什么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都没有厂卫的刑具来的有用,面对厂卫的酷刑,没人能够扛的过去。
对于吕弼来说,对他打击最大的还是丘富和吕仲佑的背叛,对于吕弼来说,他们二人是绝对不应该背叛的,他们可是既有通虏的大罪,又是白莲教中的高层,一旦被大明抓获,反正都是一死,何必要背叛圣教呢?但是令吕弼绝望的是,面对厂卫的酷刑,无论是吕仲佑还是丘富,都将白莲教和吕弼卖的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哪有半点圣教高层的样子。
吕弼终于忍不住了,对看守他的校尉说道:“我要见你们陆都堂,告诉他,白莲圣教教主吕弼要见他!”
看守的校尉赶紧去通报陆炳,这个时候陆炳就没有那么着急的,好整以暇的换上自己的麒麟服,来到关押吕弼的地方,陆炳笑着问道:“吕教主,别来无恙啊!”
吕弼说道:“陆少保,这办法不是锦衣卫想出来的吧?”
陆炳问道:“这何以见得呢?”
吕弼冷笑一声指了指隔壁说道:“那才是你们厂卫的办法。”
以吕弼对于厂卫的了解,刑讯逼供是厂卫所精通的,但是这等玩心眼的办法,可不是锦衣卫这些赳赳武夫所能想得出来的,吕弼在想是不是刑部或者大理寺那些办案老吏想出来的办法,吕弼对这个人有些感兴趣。
陆炳说道:“这位贵不可言,吕教主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吕弼说道:“老夫想见见这位,不知陆少保可否准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