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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万艳同杯一【双飞燕】(1 / 1)

红楼宫梦 回眸一笑笑 1121 字 5个月前

清。康熙四十八年。江宁。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孙老太君万没想到,若容竟然不同意与子钰的婚姻。

  他长跪在外祖母膝前,泪水连连,坚定地说:“老祖宗,我不要成婚,我谁也不娶!我宁愿这一生一个人。”

  此言一出,孙老太君大为震惊。连哄带骗地说:“快悄悄地。这话如果被你爹娘和子钰听到了,那还了得。你也不小了,成家立业是必定的事情,就连大老爷那边的顼丫头,也有人来说了,眼见得也要出门子了。你当然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祖母的话仿佛正将他往一个黑不见底泥潭中拖去,他挣扎着说:“老祖宗,我还小,刚经历了那么多变故,我适应不来。还有啊,我听说子钰是要进京参加选秀的,怎么能嫁给我呢?我……我……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孙老太君拉起若容,无限感伤地说:“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了几年了。颦如……颦如也不会愿意看到你现在这样子心灰意懒的。于国于家,你都不可以逃避。不要以为现在有父兄承家,你就可以毫无责任,这娶妻生子的事情,不是你自己想答应就答应,想不答应就算了的!至于子钰参选的事情,傅家没有再提,估计是放弃了。”

  可是孙老太君想错了,放弃参选的是傅姨妈,不是公子傅铄。

  这傅铄因家资殷实,父亲傅鼎早亡,寡母性情柔弱,压制不了他,因此养成了个骄奢粗暴的性子,最是爱动气使性,动手动脚,不怕人不怕事的,家中世袭的户部挂名皇商被他袭了,但是对经济往来一概不管,只知道每天斗鸡走狗、眠花宿柳,好在其叔父傅鼐经常将他叫到京城管教约束,而其婶母又是曹府老太君的长女曹安,于是这曹府出于长辈情分,也时常有人出面弹压,虽经常闯些小祸,好在还未出过什么大事情。

  回到家中,一听母亲说妹妹子钰欲嫁入曹府,尤其又听说陈颦如已然入宫为妃并很得宠,不由大叫大嚷起来:“母亲,咱家本就没有靠山,就指望着妹妹能入宫得宠好振兴家业呢,你看人家陈颦如,那才是有心计有合算的人,找了多好的路子啊。曹家是个纸老虎、泥菩萨,不知道哪一天要倒霉呢。这样摇摇摆摆,犹犹疑疑的乱转门路,早晚会把自己害死。母亲,咱还是别答应这门婚事,今年虽然过了选修的时日,三年后再  选秀时,妹妹再去应选就是了。”

  “傻孩子说的话。今年你妹妹都快十六岁了,三年后早过了应选的年纪。何况,当今万岁已经年过半百,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妹妹一生孤苦。嫁入曹家,至少还在我身边,我们娘们有个照应啊!”傅姨妈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谁说要伺候当今万岁啊,咱可以送入储君啊,这样就年貌性当了,就算太子被废不行了,太孙弘皙还是一样得到万岁爷宠爱啊,那可是皇家嫡亲骨肉,按照传嫡传长的规矩,恐怕现在这些阿哥王爷们都是在白忙活,这储君,到头来还是人家太子嫡系的,还是弘皙的!不瞒母亲说,儿此次进京,跟皇太孙弘皙经常一起出游打猎,大家很熟络呢。要不是他父亲坏了事被圈禁了,我才不会回来呢。叔父总是说要离他们远些远些,真是胆小怕事!岂不闻,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傅铄嘟囔着。

  “你个小孩子,哪里懂这些大事,我也劝你远着些,别吃不着鱼惹了一身腥!你妹妹的事,就这么定了,曹家孙老太君已经亲自跟我提过亲了,我应承了,不能更改了!等下月,曹家大公子曹颙迎娶了杭州马织造家小姐马绾后,再下个月,若容就迎娶你妹妹过门了!”傅姨妈说。

  “谁?我妹妹嫁的不是大公子曹颙,是曹若容那个绣花枕头?母亲啊!这若容除了会写几句歪诗、胡诌几句歪词,什么也不会了,早早晚晚跟着他要倒霉的。母亲还是快打消这个念头吧!”  傅铄更是大叫起来。

  终于这争吵惊动了屋内的小姐子钰,她如上次出事时一般,原本安分守己、寡言少语、藏愚守拙,何况事情关系自身,女孩家的羞涩也使得她无法插言。但眼见着兄长和母亲争执不下,尤其听了兄长对若容的说辞,实在忍无可忍,出来说到:“哥哥是好意,妹妹都知道。但这若容虽性情中不谙俗务、不惯经济仕途,但难得他秉性纯良、待人诚挚,不是那等有始无终、无情无义的人。何况,颦如进宫有诸多不为人知的无奈和不得已,未必是什么好结果,求哥哥不要悬心了,好坏,都是我的命!”

  子钰无限幽怨地想:“自小看着他与颦如日见亲密,多有不避嫌疑之处,颦如之事虽已编了谎话骗过他,难保哪天不会被他知道。只是看他对颦如那番无法忘情的痴情样子,想来,对我,也不会绝情吧?”

  听得妹妹如此说,傅铄无奈地摇摇头,说:“人各有命,富贵在天,真是三生石上前缘天定了!好了,咱也好好筹备妹妹的嫁妆吧!”

  傅家母女看着他笑:“怎么入京这么几个月,象是长大了好些啊。如今你的亲事还没着落,你妹妹却先嫁了。你也要尽快相看定了,咱傅家也要添人进口才能重振家业啊!”

  傅铄憨憨地笑了笑,忽然问:“这曹若容镇日价做些什么营生?听姨夫说他也不读文章,不去举业,整日除了跟丫头们厮闹,还做什么?”

  傅子钰悠然神往:“前次见他,他在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