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潘凛直白地表达,我慌了。表面波澜不惊,心里汹涌澎湃。这是暗示吗?他其实喜欢我?不,不能想,不能这么想,这么想我会犯错的。
安然呢?她去哪了?他让我和他回家,他俩分手了?
脑袋像浆糊一样,胡思乱想却想不明白。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做。
见我不说话,他扳着我的脸:“回还是不回。”他霸道地看着我。
嘴唇动了动,内心挣扎,而我坚定地说了两个字:不回。
他看着我笑,慢慢地把手从我的脸上拿开:“好” 转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看着他走,无力地坐回到沙发上,翻看手里的杂志,却再也看不进去,耳鸣,双手捂着脸,无声抽泣起来。
我是爱他的,就那一眼,我知道他是我心里的那个人。造化弄人,不是对的时间,也不是对的人。都说爱情美好,那就是因为遇见了对的人,爱而不得就像胎死腹中,知道他曾经来过,却无法让它降生,这种痛,就叫刻骨!
接下来的日子,我心神不宁,总是做错事,收钱的时候看也不看,结果收了张假钞。我气急败坏,不是心疼这个钱,是气我自己被他的几个字牵着走。我恨我自己不争气,不想这样下去却满脑子都是他。
我知道他就在隔壁,我每天听着他的声音就是一种折磨,中午吃饭听见安然和他撒娇,说着老土的情话,美味佳肴都难以下咽,听他们商量晚上去吃什么好东西,我嫉妒的发疯。晚上回到家,我就疯狂地和严枞做,他不觉得我反常,异常地兴奋。我满脑子都是他,我该死,我必须要离开这里,马上。
我立刻行动,交代了相关事宜,裹上大衣出门,拐过弯我就跑,擦身而过了一个个身影,是他,手里拿着安然的外套,心跳骤然停止,脚下一顿,惯力让我跌倒在地。我不顾路人的驻足观看,不想他是不是也为我停留,狼狈地爬起来继续向前跑去。
我躲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我拿出烟,哆嗦着点燃,我一口接一口地抽,一支接一支地抽。
一地的烟头,我突然就吐了,狂吐。吐得眼前发黑。我像老鼠一样躲在角落,不让人发现我的卑微和无耻,蝇营狗苟地做着龌龊的事。我的男人,他不知道他的女人心里有别人,我每天面对他,想得是别人,和他做的时候,想的是别人。他却被蒙在鼓里,被我的思想玷污。
我站起来,扶着墙壁慢慢走。出了巷子,我打车去了火车站。在门口黄牛手里买了天价卧铺票,我要去G市。
票是明天中午的,我在火车站附近开了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昏昏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了,天已经黑了。我看看手表,晚上八点多了。
这一觉睡得很好,什么都没梦到。洗了澡,给爸妈打了电话:“妈,我去G市了,这次会时间长一点,快过年了,我想多囤些货,你和爸别担心,我给你们打电话。”妈妈自然是不放心的,问我为什么不让严枞一块去,我借口家里也忙不过来。妈妈不满,说他一点不知道心疼我,她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我听着却心里暖暖的,从未觉得妈妈的唠叨是这么好听。
我又给严枞打了电话,说要去备货,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回家。他自然是信的,只要是跟生意有关,跟钱有关,他也不用出力的事情,他都大力支持。只跟我说早点回来,却没说注意安全。然后暧昧又肉麻的说他想我。
最后给艾黎打了电话:“艾黎,我去G市了,得过几天回来,我妈那还有店里,你常去看看,别总跟你那只狼崽子在一起。”
艾黎没什么兴致,无精打采地说:“知道了,我会去的。什么狼崽子?狼崽子根本没回来呢。你放心去你的,注意安全!睡觉!”
狼崽子还没回来?在G市?那可真好,我正好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心里因为这个一阵窃喜,转念一想,我都不知道人家在哪,G市那么大。这么一想又有些泄气。行啊,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二天我踏上了G市的路。找到我的铺位,安顿下来。站台上都是卖东西的小贩,我打开窗户买了些吃的,准备路上吃。一会儿其它的旅客也来了,其中有一位男士。这有些尴尬了,我是没什么的,坐硬座的时候我经常靠着邻座的男人睡着了,经常出门进货的人都不计较这些。其它两位女士就有点不自然,她俩小声说了些什么,就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她俩有说有笑地。走到那位男士门前说:“同志,15号车厢有位妹妹想和你换一下,就她一个女士,她想调换,你看可以吗?”
男人正在看书,听完也非常高兴,本来看着文质彬彬的,听到这个消息窜了下来拿着行李就出去了。她俩看了看我,我们都笑了。这一笑就把距离拉近了,互相介绍了一下,都是本市人,她们是去G市旅游的。
那个女孩也来了,害羞地打了招呼。各自无话。
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心境平和了很多。我竟然也生出和她们一样的感觉,我是去旅行。其实人生真的就是一场修行,一场内心不断摧毁又自我重建的旅行。
就当成是旅行吧,我也去到处走走,看看我没见过的地方,看看那里的人都过着怎样的生活。回去之后,自我重生。
漫长地路程,乏味枯燥。在这个小空间里憋不住了,我走到车门抽烟。
一个男人凑过来:“靓妹,借个火。”
我回头看了一眼,把打火机递过去。
他点燃还给我说:“怎么不在里面抽?这风有点大。”
我根本不理他,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他又说:“去G市旅游?想到去哪了吗?”
真无聊,抽个烟也不让人消停。
我突然就想到了那次,如果今天潘凛在的话会不会又要揍他?
特么的怎么又想起他了。我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