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并不好熬,北方的春天还是那么冷。
解雨臣和白栀跪在一起,看着香火燃烧,没有一句话。
院子里的保镖都换班了,站在火盆旁守夜。
解家的人跪坐在地上,感受着春风的寒意。
白栀打了个哆嗦,解雨臣就叫人拿了毯子给白栀。怕院子里的人冻死,让人围了两圈的火盆还给了毯子。
至于骨折的人,没有人让他们走,也没有人给他们治。他们的腿,注定不会好了。
天亮得那一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守夜了。
解雨臣搀着白栀站起来,看着坐在地上起不来的人,让管家去给他们家里打电话,接人回去。保镖又换了一班,现在都是正精神的时候,在这看着他们,一点事都没有。
白栀和解雨臣享受到了来自母亲的爱,连带着黑瞎子也沾了光。三个人除了黑瞎子没有按摩服务,剩下都是一样的。
甜甜的梨汤滋润着白栀和解雨臣熬了一夜的干哑的嗓子。只是可惜,夫人煮的素面只吃了一点。
白栀看着黑瞎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夹给了他:“吃吧,昨晚辛苦了,今天好好睡一觉。今晚就不用再陪我们了。”
“那可不行,咱仨可是朝夕相处了两年的好朋友,怎么能扔下你两独自陷入梦乡呢。放心吧,比你两的身体好。”
解雨臣吃完了一碗面条,端着白栀的碗,挑了一缕面条喂到白栀嘴边:“再吃一点,不然你饿了就睡不好了。”
白栀抿着嘴直摇头,解雨臣看着眼圈青紫的白栀放下了筷子。等着黑瞎子吃完一起回去补觉。
黑瞎子吃得快,一会就吃完了。三人结伴回了院子。只是明明是三个房间,却只有一个落单的。
白栀担心解雨臣,从密道去了解雨臣的房间。
解雨臣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花花,你睡着了吗?”书桌那里传出鬼鬼祟祟的声音。
“栀子,你怎么来了。”谢雨臣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一个脑袋从屏风后面冒了出来:“我是来陪你的。我怕你太难过。”
“过来,一起睡觉。顺便给我讲讲你为什么睡那么久。”解雨臣拍了拍刚才躺着的地方,等着白栀过去。
白栀嗖的一下就跑到床上躺好了,开心的望着解雨臣:“花花,我全好。我以后能陪你更长时间了。”
解雨臣躺下,对着白栀:“怎么回事。”
白栀高兴的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勾着脚:“我不是穿越过来的嘛,然后身体和灵魂有点不匹配,所以每次打雷我反应都特别大,这次睡觉就是在磨合。而且我感觉到了这方天道的存在,就是它把我拉过来的,还帮我换了一个崭新的健康的身体。”
“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生病了。”
“没有呀,我只是不容易生病,不是不会生病。”
“我就是这个意思,以后你就能蹦蹦跳跳的了。”解雨臣认为这是最好的消息了。至少他现在不会因为爷爷临终前一天让他帮助解连环必要时候还要保护他而生气了。
“花花开心了吗?那我们睡觉吧。”白栀扯过解雨臣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花花你去拿另外的被子吧,这个热乎。”
解雨臣看着白栀心虚地眨眼,还把头往被子缩的样子,觉得古灵精怪的。
他不后悔早失了两年天真,而让自己变得成熟稳重。
如果没有那两年,现在的他可未必能睡得了。
“行,你睡吧。”说完下去拿被子了,等再上床的时候,白栀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擦了擦白栀的口水,把帕子扔下来床,盖上被子,伴着白栀的气息睡熟了。
接连守了三天的夜,就剩下黑瞎子好好的了。
因为只有他白天可以睡整觉。
解雨臣白天要处理公务,白栀要处理解家分走又留下的财产。两个人忙的团团转,连解妈妈,也就是现在的夫人,都被拉过来处理公务了。
今天走个分家的,明天走个改嫁的,时不时来一个因为瘸腿找麻烦的。
白栀都快忙疯了。
“他要是不谋取家主之位,还在九爷灵前闹事,他能断腿?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谁呀。想要九爷的遗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吗?你配吗?
一家饭店都经营不好的废物,还想要九爷的公司。怎么,想让解家明天都去要饭吗?
哦~你不会是觉得自己不适合管饭店,但是适合管解家吧。天呐~你可真自信。
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那个德行是翻不了身的。长得挺丑,想的到美。”
白栀看着眼前的青年,想起他断腿又哑巴的爹,真是一脉相承的废物。
“你爹算得上是背叛解家了,而背叛解家是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要么回去交还解家的财产,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