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二位,突然哑巴了,我记得你俩好像和哑巴张没有关系的呀。”
白栀看见自己刚才差点伤到夫人,别说说话了,手都在抖了。
倒是黑瞎子,见夫人在看自己的好戏,赶紧走到白栀的身边,拉着她走到夫人的面前,老老实实的道歉。
“额吉,对不起,我们差点伤到您,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在屋子里打闹。”
白栀也紧跟着弯腰道歉。
“抱歉夫人,我差点伤到您,我再也不在屋子里闹了。”
夫人和二少爷听着两人“小学生”一样的道歉,都十分无语。
这个道歉水平,现在的小学生估计都说不出来了,得是幼儿园的孩子才这样说。
夫人摇摇头,还拍了拍身边人的手。
“没事,也是我们的错,突然之间进来,差点伤到自己,还扰了你们的兴致。
赶紧的收拾收拾吧,戏班子都准备好了,吃食也都备好了,再不动身,就要到明天了。”
黑瞎子和白栀见夫人原谅了他们,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憨憨的,更显小了。
二少爷扶着夫人出去了,两人还要换衣服呢,总不能看着他们换吧。
黑瞎子见他们走了,伸出手,看着白栀将双臂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像是在双杠上一样,双脚离地,身子晃晃悠悠的被带着往梳妆台那里走。
“小小姐,你这个胆量,真的是大错特错的呀。”
白栀气的一个后仰头,狠狠的磕到了黑瞎子的下巴。
“胡说,我的胆量那是相当不错的了,什么叫大错而错的,要是你一个枕头差点砸到我妈,你不害怕吗?真的是,大错特错的那个是什么情况,你竟然侮辱我。”
黑瞎子也是多亏了他自己,要不是他双臂使劲抬着白栀,白栀也不会一个后仰磕到他的下巴。
不过想想白栀的话,黑瞎子也是很实诚的打了一个哆嗦。
一个枕头冲着白栀的妈妈砸去,不说亲妈,就是那个把白栀“拐来”的灯球妈妈,他也是吓得一个激灵。
“确实,小小姐的胆量还是相当不错的。”
将白栀放到凳子上,一人两个丫鬟,穿衣服的穿衣服,戴首饰的戴首饰。
“不用,就拿那个抹额就行了,那个凤衔珠的鎏金簪再戴上,别的就不戴了,小小姐病刚好,哪戴的了那么重的东西。”
白栀没有说话,只是坐着享受着别人的伺候。
这次两人倒是都快,穿的不多,就是外面裹得多。毕竟家里的戏台子在屋子里,点上火盆,能冷到哪去呢。
手牵着手,两人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子,终于是到了戏园子。
白栀看着那个就比新月饭店少了一层的小楼,由衷地发出感叹。
“真豪华,南风要是看见了,眼泪会从嘴角流下来的吧。”
黑瞎子听着白栀的话,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尹老板的眼泪可不会从嘴角流出来,但是小小姐你的眼泪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夫人和二少爷听着他们的话,都笑了出来。
怎么会有人把羡慕到流口水说的这么好玩啊。
不过两人看着他们又“和好如初”,不见刚才的剑拔弩张,也是感叹两人的感情真好。
吵吵闹闹的,欢喜冤家。
椅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班主正和夫人说着今晚要唱的曲目。
夫人早在漫长又无聊的时光里听够了这些戏,对此已经毫无兴趣了,倒是白栀感到有些好奇。
“我也点我也点,我还不知道这些戏和那些戏的区别呢。”
白栀见过戏曲的变化,但是她见过的毕竟是经过了风霜的戏曲,现在的京剧和戏曲还没有“落寞”呢,她就是想知道有多大的区别。
夫人慵懒的坐在椅子里,随手一指,说的话却带着威严。
“去给小姐看过。”
黑瞎子将白栀身上的氅衣脱掉,和自己的斗篷一起递给了丫鬟。
头抵头的靠在一起,翻看着上面准备的戏曲。
看着眼前的繁体字,白栀无辜的眨眨眼睛,然后期待着黑瞎子的“指点”。
黑瞎子稍稍用力,将白栀的头顶过去一点。
“你就懒吧,明明能猜到的,却不想动一点脑子,惯的你。”
说的这话,白栀没有反应,只是一味的拉着黑瞎子的袖子笑得娇俏,倒是对面的夫人和二少爷对视一眼,心里称奇。
"嗨,他竟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真就奇了。"
然后就看着黑瞎子,拿着戏折子,一个一个的指给白栀看。
“听什么样的,有热闹的,有伤感的,有好看的,有情爱的,有历史的。”
白栀想了一下。
“穆桂英挂帅有没有。”
“有,那我就点了。”
“不要,那个留着以后看,今就看看贵妃醉酒吧,我比较一下那个更好。”
黑瞎子翻了翻,没有找到。
“贵妃醉酒没有?唱不了?“
班主看着黑瞎子的黑脸,也只能弯腰陪笑,赶紧解释。
“能是能,就是没准备,要唱的话,估计要等半个时辰了。”
白栀不太开心。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半个时辰,那就是一个小时。时间太长了,等着多无聊啊。
“那霸王别姬呢,这个有吗?”
黑瞎子看着白栀,先班主一步回答。
“这个有,但是我看头一出是空城计,我怕你听了不喜欢。”
白栀现在就是不想等,所以直接同意了这个。
“先唱霸王别姬,下面准备着贵妃醉酒。”
反正她不管,她就是要听这两出。
倒是二少爷好像又知道了点什么,看着黑瞎子的眼神越发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