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周五常的心情竟然平复了一些,“通知弟兄们,晚上摘了这个狗驿丞的头。”
周围几人闻言,也不惊讶,只是师爷表达了自己的疑虑,“老大,他身边的人有点多,不好下手,而且,上次已经试出此人是个高手。”
县丞接过了话,摸着自己的腰,神情严肃,“确实,上次一脚,力气再大点,估计我就要废了,但是那是我没有还手的情况下,如果还手,他未必能那么轻松。”
周五常这次很自信,“看样子,今晚他们是不会回去了,在望北城县衙,不管来多少人,我都有办法让他有来无回。
安排人盯紧了,看那个狗驿丞住哪,今晚我要活活刮了他。”
说完干咳一声,“县衙公堂有个密道,我们可以摸进去,完事后,神不知鬼不觉。”
其他人不乐意了,“大哥,这事我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你这就太不够意思了。”
“这是保命手段,兄弟们见谅。”周五常赶紧拱了拱手。
天色渐晚,县衙周围偶尔会传来零星的犬吠,以及喊娃回家吃饭的声音。
叶枫双腿相盘,上身正直,稳坐公堂之中。
此为金刚坐,可以替代休息,同时也是对肉体的苦修,假以时日,甚至胜过日间的锻炼。
其他众人也纷纷效仿,按照叶枫所授吐息之法,放平心态,尝试着进入所谓的忘我之境。
室内一片黑暗,不到半个时辰,有人呼吸就变得急促,此法非常人能忍,功力不足、心性不佳,修行此法,着实痛苦。
这时地下竟然隐约传来一阵声音,众人都是席地而坐,又是夜深人静,加上又是耳聪目明之辈,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扔了一颗石子。
尤其是对于赵六等人而言,简直就是福音。他们感觉腰都快要断了,那种酸爽,从来没有出现过。
即使狂奔半小时,他们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狼狈,汗水从额头开始,像是打开了阀门一般,奔涌而下。
这时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众人纷纷睁开了眼睛,余光撇向还在打坐的教官。
只见黑暗中叶枫如同山岳一般,巍然耸立,甚至愈发的挺拔。
叶枫不动,其他人自然不敢动,只能硬着头皮,面目狰狞在原地硬撑着。
此时他们的内心,都在无比期望地下的贼人赶紧露头吧。
别再墨迹了,大不了待会打得轻点也行。
周五常在地道里小心翼翼,由于挖的不够深,只能佝偻着前行。
他们被朝廷诏安时有近百弟兄,这次几乎到齐了。
这些年,以知县为伪装,他们甚至在凉州府周边犯下大案。
周五常突然停下脚步,示意众人小心。
他早已打听清楚,叶枫带着六十余人,就住在县衙。
他们从公堂潜入,然后再去后堂除掉叶枫,如果可能,争取团灭六十人。
然后自地道返回,天衣无缝,至于叶枫白天掠走的钱财,自然是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想到这里,周五常脸上挂上一丝森然,用刀撬开了石板,然后蹑手蹑脚点移开了上面的柜子。
黑暗中,正在打坐的众人,津津有味地看着出现在正中央的一群夜行人。
出了地道,周五常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要来到这里,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然后轻轻挪开柜子,地道中的众人鱼贯而出。
这个公堂的面积确实大,不愧为人口超十万的大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