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袁冰和赵年俩人心知肚明的对视了一眼,随后相互默契的轻轻点了下头。
从目前的谈判情况来看,这已经不能算是一起普通的小打小闹的案件。
而在谢屿归话音落下的同时,徐自珩伸手推了推眼镜框,目光犀利的对上对方的律师,声音淡淡不紧不慢道:“王队长,据我了解,对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犯事了吧。”
“我记得,早在几个月前,A市第一私立中学就有一个因为压力太大而跳楼自杀的小女孩,当时,这件事闹得挺大的。”
“不知道您还记得吗?”
闻言,王队长回过神,稍作思考了几秒,随即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这件事最后并没有交给我们分局办。”
“说起来……,那小姑娘挺可惜的。”
徐自珩漆黑的眸子隐匿着些许笑意,接着说:“很巧,那件事,对方的父母曾拜托过我手下的师弟办理过。”
“不过很可惜,最后对方也是私底下赔了一大笔钱,草草了事了。”
在听到徐自珩突然提起的这些事时,原本还很淡定的孔佳儿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她紧紧抿着唇,视线死死都盯着徐自珩,仿佛一条隐藏在丛林的毒蛇。
紧接着,徐自珩缓缓抬眼,神色如常的对上孔佳儿的视线,笑道:“王队长,好巧不巧的是,那件事,我看过完整的卷宗。”
“更巧合的是,要求赔钱的对方,也正是,眼下正坐在对面的孔佳儿。”
“小姑娘,你说,那个小女孩怎么突然就因为想不开就跳楼了呢?而这次,怎么又好巧不巧,又被你撞上了呢?”
话音落下,调解室内再次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之中。
孔佳儿嘴角抽了抽,放在桌前的手死死攥着,眼底写满了怨毒的神色,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事情。
徐自珩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自己的衣领,继而平静道:“这种事情,你们应该没少干吧?”
“你长在父母的羽翼下,却一次又一次挑战法律的红线,你已经泯灭了做人最基本的品性。”
“那长达一小时的凌辱,每一分每一秒你都在践踏同胞的尊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民事纠纷了。”
在听到徐自珩说的一个小时时,谢屿归目光微动,眼底闪过一丝懊悔的神色,他看向池余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别样的复杂情绪。
他不甘心的攥紧双手,冷眼看着对面的一家子。
孔佳儿一脸不服气的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可还没等她开口。
池余神情有些疲惫的站了出来,他神色如常的一一看了眼在场所有人,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就到这里吧。”
“王队长,小赵警官,袁警官,我是真的累了。这件事就到这里吧,我已经不想听他们说的任何话了。”
“而…,杨阿姨做的任何事,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闻言,杨华君猛地站起身,伸手指着池余,厉声道:“你!池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池余看过去,笑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是您说的,我只是你收养的孩子吗?况且……”说着,他半垂下眸子,顿了顿,苦笑道:“你不是早就将我过继给了爷爷吗?”
“从你有了蒋昊柏开始,我不就已经不是你的孩子了吗?这不是你说的吗?”
“这么久了,你不会忘了吧。”
话音落下,杨华君瞪着他,还想说点什么。
可是池余在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在听下去了,他只觉得好累,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仿佛脱力般的摇摇欲坠。
不等任何人反应,池余抬腿往调解室外走。
见状,杨华君也跟着想要拦住他。
然而下一秒,谢屿归眼疾手快的先一步挡在了池余面前,目光冷漠的看着她。
“阿姨是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杨华君脚步一停,神色有些慌张的喊道:“池余,池余你站住!你爷爷就是这么教你的,啊,你站住。”
闻言,池余伸手握着门把手的手一顿。
“老爷子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真是天生养不熟的白眼狼。”杨华君不甘的瞪着池余的背影,愤愤不平喊道:“池余,你就是个白眼狼,你活该。”
与此同时,谢屿归皱眉,“你他妈才活该,还想威胁他,你真当他好欺负。”
见眼下情势不对,赵年连忙走了过去,拉住了杨华君,不满道:“你怎么说话呢,你注意点你的态度。”
对于身后的吵闹,池余只是淡然一笑,仿佛早已经习以为常,他回过头看着杨华君,无所谓道:“是啊,我就是这样。”
“我是好是坏,跟你有什么关系,杨华君女士。”
“即使爷爷在这里,他一定不会私底下收钱,不会用我的命去换那点碎银,他只会站在我这边。”
“你从来都不了解他,也从来不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