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外,天气阴沉的厉害,风雪连绵不断,雪越下越大,不多时便落了一地,远远望去,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下来,唯独只剩下了簌簌的雪落声。
训练室内,灯光通明。
“不训练了吗?”
听到程至启说复盘的时候,卡卡往后挪了挪椅子,好奇的探出脑袋看过去,“程队,刚找到手感哎。”
闻言,猫酒也跟着看过去,附和道:“是啊,我们刚从Reset手里拿下了四出!”、
“这可是四出啊!四出!”
看着猫酒一副不要钱的模样,情序双手环抱于胸前,神色冷淡的靠在电竞椅里,没出声。
看着几个人激动的神情,程至启随意的靠在墙边,眸中带笑的有些无奈道:“瞧你们那点出息,一点进步就让你们乐成这样了?!”
“看来.....”说着,程至启抬眼看向顾远,“Reset你要挨罚了,居然被这四个新人四出了。”
在听到程至启说顾远要挨罚的时候,池余怔愣了几秒,眼底闪过几分紧张的神色,他抿了下唇,下意识抬起脑袋悄悄看过去。
电脑旁,池余歪着脑袋,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忐忑不安的望向顾远。
只见,顾远姿态慵懒的倚在电竞椅里,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神情懒倦的掀起眼皮望着站在门口的程至启,他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那双深邃肆意的眉眼染着笑意。
整个人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惬意感,丝毫没有因为输掉游戏而失落的悲色。
或许是有所感应,顾远指尖轻敲着扶手,偏头朝着池余的方向看过去,他掀了掀眼皮,眉骨轻抬,眼含宠溺的笑意对上池余的视线。
隔着一段距离,俩人的视线毫无预兆的在空中交汇。
只一瞬间,池余呼吸一滞,心脏猛地跳到了嗓子眼,震得他胸口有些发疼,连着心跳都好像漏掉了一拍。
他嗖的一下,缩回了脑袋。
像极了一只因为害羞而躲开的小猫。
池余攥紧有些发颤的指尖,不动声色的垂下脑袋,希望远哥不要注意到他。
看着池余缩回的脑袋,顾远轻微的皱了下眉,眼底的笑意加深,沉思了几秒,他有些无奈的无声笑了笑。
男朋友害羞,像一只小猫怎么办?
半晌,程至启轻叹了一口气,说:“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复盘完,你们中午还能早吃会饭。”
“养精蓄锐,下午你们还有其他的训练任务呢。”
话音落下,程至启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训练室。
盛安愿握紧拳头,给几个人加油打气,“加油哦,看好你们!”
随后,她也转身走出了训练室,跟着程至启一前一后往一楼走。
与此同时,顾远看了眼几个人,犹豫片刻,他从电竞椅里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抬起腿往训练室外走。
见状,卡卡刚想要叫住他,但还没等他开口,人就已经走出去了。
“哎?”他默默咽下自己未说出口的话,转头看向池余,问:“Reset没事吧?看他刚才样子,不会那么小气,四出给他整破防了?”
闻言,池余有些出神的摇了摇脑袋,“不...我也不知道。”
说话间,猫酒也跟着站起身,走到俩人身后,伸手拍了拍卡卡的肩膀,说:“Reset哪有那么小气,他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屠皇了。”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说不定,他刚好只是还没从刚才的对局的回过神。”
卡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对!”
猫酒站直身子,“走吧,还有十五分钟,先去吃点东西,早上就喝了杯牛奶,有点饿了。”
说着,他偏头看向还坐在电竞椅里的情序,问:“少爷,你去不去?”
情序神色冷淡的掀起眼皮,看了眼,神色不耐道:“你是猪吗?”
猫酒挑眉,无所谓道:“真饿了,少爷你也行行好,别老挖苦我了,走吧,一起去,你早上不也没吃啥东西?!”
随后,情序动了动身子,撂下腿,神色默然的站起身子,单手插兜抬腿往训练室外走。
见状,卡卡跟猫酒对视了一眼。
俩人默契的轻轻摇了摇脑袋。
唉,算了,傲娇的少爷,不能惹啊!
片刻,卡卡也跟着站起身,刚抬腿想要跟上去,见池余没动,他低头看过去,问:“池余,你不一起吗?”
池余有些心不在焉的抬头看过去,愣了几秒,说:“嗯.....,你们先去,我稍后过去。”
对此,卡卡也没多想,点了下头,“那行,我先跟他们去垫垫肚子,真有点饿了,一会楼下见,有事发消息。”
池余:“好。”
话音落下后,没一会的功夫,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池余神色凝重的抬起脑袋,看着面前的赛后数据,心口隐隐不安,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忆着对局中的一些细节,同时也想着刚才顾远一言不发离开的身影。
远哥,应该不会和他之前一样,郁闷吧?
毕竟,他当初被远哥打破防的时候,可是偷偷一个人难过了好久。
......
二十分钟后,楼下投影区。
池余刚要下楼的时候,只见楼下,卡卡几个人一早就已经坐在了桌前。
播放屏上正在投屏着刚才那场对局,第五人格专属的追击音效回荡着整个大厅,画面中的视角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入殓师。
池余脚步一顿,下意识抬头朝着窗外看了眼。
窗外的雪似乎又大了些,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池余出神的盯着看了几秒,他竟然不知道何时居然下起了雪。
正在他愣神之际,顾远迈着抬腿,一步步也从楼上下来,他站在池余身后,小声开口:“看什么呢?余崽?”
耳边响起顾远的声音的那一秒,池余收回思绪,下意识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少年,“远.....哥?你.....”
你怎么在这里?
顾远满眼宠溺的看着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创口贴,“你一点都不听话,手背上的伤口都要裂开了,药吃了没?”
说着,他低垂着眼,看着池余垂在身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