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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落幕【本卷完,求订阅,求月票】

    陈瞻的声音铿锵有力,落在地上让众多士卒都眼眶中含着泪水。

    这是对于往昔之日以及那些死在战争中兄弟们的祭祀和惋惜,同样也是对未来的热切盼望。

    漆黑色的苍穹下,这山崖之巅,众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眺望着远处的方向。

    一旁随军跟着的工匠早已经将碑文刻好。

    陈瞻走到那碑文之前,微微伸出手,抚摸着其上的冰凉,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苍天不给我这个机会啊,这碑文便只刻印一半吧。”

    其上记载着秦国陈瞻率军征战匈奴,于狼居胥山止战。

    后面将匈奴赶出狼居胥山的碑文,便等到日后有人能够完成他的愿望,再烙印其上吧。

    昭襄王十三年秋,陈瞻伐匈奴而返。

    秋季的风一向不怎么温柔,陈瞻坐在车辇上,随着车摇摇晃晃的,他的眼睛不肯闭上,只是呆呆的望着远处的苍黄,他想要熬到咸阳城,熬到官渡.

    他想回家了。

    留给他的时间还多么?不多了。

    “桃花源”中,陈野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这个孩子,眼眶中不由得有些泪水滑落。

    他知道陈瞻的心愿,也知道陈瞻为何有这样的心愿。

    不过是因为他这个当父亲的曾多次感叹,蛮夷之辈侵犯中原,罪大恶极,只是自己无力伐之,而这个孩子为了完成父亲的愿望,便一直为此而努力着。

    陈瞻为何不肯成婚,甚至不肯留下后嗣?

    陈野也同样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敢、不能去劝阻陈瞻,因为那是属于陈瞻的愿望和炽热的“情感”。

    陈氏在“文”之上已然有了他、有了陈慎、甚至还有了第三代的“陈昭”,而在武将方面则是有了“陈瞻”。

    武安君陈瞻!

    呵!

    说出去多么伟大的名气啊。

    文掌控朝堂,甚至司寇、相国的位置几乎已经传承了三代!

    武将中,若陈瞻也有子嗣,难道让他变成一个只能蜗居在家中的废物么?那对孩子不公平。

    可他能让孩子跟着一起,在军中打拼么?

    紧接着立下军功,然后再次被封爵、之后呢?

    之后是继承武安君的爵位,成为下一个武安君?

    不只是国相这个位置、司寇这个位置世袭,难道连武将的位置也世袭?

    所以,陈瞻不愿意留下子嗣。

    至于成婚,这就更简单了。

    他不敢。

    陈氏无论与哪一个大族成婚,都会形成“联姻之势”,他的几个兄弟都可以成婚,唯独他不可以,因为他几乎掌握了秦国所有的军队。

    若成婚,则必定有人有想法。

    唯有他一直孤身一人,才能够让秦王放心。

    陈野的心中再次叹气。

    其实不只是陈瞻,就连陈慎也是为了实现他的愿望而不断的努力着。

    陈慎难道从咸阳城离开后就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了么?当然不是,他可以管理封地,可以发展势力,但陈慎没有,他只是开了“学校”而广收门徒与门客。

    他想要教化天下。

    这其实同样是陈野有时候感慨,却没有完成的东西。

    陈野再次叹了口气。

    昭襄王十三年的冬天。

    今年的冬日较去岁倒是稍微暖和了一些,天上不断的飘落下洁白的雪花,无数的雪花纷纷落下,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银装素裹,也落在人们的身上,将其余的颜色都给覆盖起来。

    这便是冬日了。

    陈瞻的车队还是没有抵达咸阳城,因为大雪的缘故,道路上到处都是积雪,大军以及车队都行走的很缓慢。

    此时的陈瞻已然是有些撑不下去了,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劲,像是油尽灯枯了。

    白起、司马错、赢疾三人都在他的身旁,还有随行的太医令,都在照拂着他。

    太医令神色中带着些许犹豫:“武安君,您的身体.”

    “若是用猛药吊着,您或许还可以再撑一个半月,可在这个过程中,您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若是不用猛药,只是继续用温补的药物,只怕也就是这十天半个月的了”

    白起听了这话后,猛的站了起来,手几乎是提着太医令的衣领,脸上带着震惊、不可思议以及恐惧的神色:“不可能!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我治好武安君!”

    “否则王上饶不了你!”

    司马错、赢疾两个人倒是较为平和,他们像是已经习惯了生死离别一样。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司马错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陈瞻,无奈的叹了口气:“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伱已然成了武安君、却也满头白发了。”

    “你怎么去的比我还要早呢?”

    司马错的眼睛中带着痛苦,他与陈瞻的关系可以说是如师如父,这么多年他早已经是将陈瞻当成是自己的儿子了,如今看着陈瞻躺在病榻上的样子,心中惋惜异常。

    赢疾倒依旧是那副寻常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像是不为陈瞻的死而悲伤一样,可他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却是出卖了他。

    他轻声道:“生死无常,乃天地之理。”

    赢疾站在陈瞻的病榻上:“天命啊。”

    陈瞻本人躺在床榻上,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笑了笑说道:“其实若是依照我的想法,我是想要用猛药吊着的,无论最后能否抵达咸阳城,都算是我尽力了。”

    “我这一生都喜欢“争一口气”,也正因此坚强了许多年。”

    “可这最后的一关,我却不想坚持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这个人啊,最怕疼了,别看我在战场上受了伤一言不发,哪怕是随行的军医为我治疗我都沉默不语,不曾喊痛,但其实我是真的怕疼啊。”

    “每次军医走了之后,我都会自己悄悄的用被子蒙着头哭一场。”

    “疼啊,太疼了。”

    陈瞻颇为自嘲的站了起来,将衣服披在身上,此时的他神色十分苍白,一看就是时日无多的样子。

    “可是为了父亲的愿望,我一直坚持着。”

    “这都最后一关了,父亲应当也不会怪罪我的。”

    他转过头,神色颇为严肃认真:“开些温补的药吧,能撑多长时间是多长时间,另外若有止痛镇定之物,也给我用上吧。”

    “若能撑到咸阳,我便亲自与王上说,我完成了我的承诺,扫清匈奴,将其赶往了狼居胥山,自此之后的百年内,他们都休想恢复元气了!”

    “若撑不到咸阳城在半路就没了,就替我告诉君上,武安君不负王上所托!”

    大帐外的雪还在下着,赢疾、司马错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神色中带着悲戚。

    陈瞻伸出手,雪花落在他的掌心。

    “令大军继续缓慢行驶吧。”

    “六国不再承担我们的粮草,我们若继续这般下去,会将秦的粮草消耗一空的。”

    他闭上眼睛:“我死之后,恐怕五国会合盟伐秦吧。”

    白起微微点头,之后想到陈瞻背对着自己而站立,想必是看不见的,又出声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