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陛下的真正目的么?
陈正抬起头,他看着咸阳城的方向,似乎为这位“始皇帝陛下”的心胸与野心而感到震动。
那便是——拖。
陈居当然听懂了这话中的意思,这封信竟然重要至此么?
就比如很简单的一句“百越之地,稻谷一年三熟”。
这三年的时间,他出乎天下所有人预料的,不仅没有继承陈肃的“教学”事业,也没有周游天下讲学,只是呆在家中。
像是一个隐居在官渡陈氏中的“隐士”一样。
是的。
官渡,陈氏。
不管什么时期,能够成为三公十六卿的人总是天才中的天才,人杰中的人杰。
待到周围真正的只剩下雨声了之后,陈正坐在屋檐下,坐姿端正的看着手中的绢帛密信,其上所书写的内容令他都感觉到一阵心惊。
冯去疾对此并没有什么怨言。
而——如今的压力远远不止如此。
事实上,不是他不敢违抗嬴政的命令,整个朝堂上除却之前的陈正之外,还有谁敢违抗如今威严日盛的始皇帝的命令呢?
“他总不能坑自己的同族兄弟吧?”
身旁的侍从经过时候也是微微颔首示意,侍从们纷纷口声“大公子”。
屋檐下缓慢的露出来了那人的身影。
陈居神色不变,他从袖子中拿出一卷绢帛,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神色:“陛下又悄然来了诏书,请父亲回去为官。”
“他总不能自己害自己吧?”
天空上不断的落下雨滴,丝丝绵绵,中原少有这样“温柔”的雨,这种雨大多数见于江南水乡中。
陈居将袖子中的密信递给了陈正,而后轻声道:“这便是密信了,送它来的人乃是“黑冰台令”顿若,他说这封信除却您之外,谁也不能看。”
哪怕这个“人”是威名赫赫的陈氏之子也是一样。
当初陈野虽然没有留下所谓“特种士卒”的训练方法,但陈氏也从只言片语中总结出来了一些。
这令那高高坐在章台宫中的嬴政都有些迷茫了,陈氏中竟然有这样的人么?
是的,拖着便是了。
难道被罢官之后真正应该做的难道不是一展胸中的志向么?
“踏踏踏——”
但不知道为什么,纵然基层小吏的需求得到了一些填补,但能够为相为十六卿的人却依旧是凤毛麟角。
经由上一任山河使者及大司农的提醒,征战百越的王翦等人并没有错过那一片可以“一年三熟”的肥沃土地,而嬴政也当机立断的决定将“封赏”的军功土地转移到了百越这里。
在这样的想法中,在百越那广阔无垠的土地诱惑中,在朝廷答应了会改造百越土地的承诺中,部分秦人也好、以往的六国人也好,都背上了自己的行囊。
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
他走到陈正的身旁,躬身行礼,口称:“父亲。”
“他总不能害自己的老母亲吧?”
毕竟就算是面对六国,秦国都没有耗费过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
这显然不是一件可以讨论的事情。
其实冯去疾连这个廷尉的位置都不想坐,不过他是真的不敢违抗嬴政的命令。
这个办法不说有多么妙,但陈正可以拍着胸脯言说,天下间没有比这个办法更有效的办法了。
当这些消息一同流传出来了之后,人们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事情引发了这几人一同被“罢官”以及“辞官”?
人们好奇的心以及八卦的心是阻挡不住的,所以很快的人们就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因。
廷尉府
要说谁是这一次辞官浪潮以及罢官潮中受伤害最大的人,那应该便是时任廷尉的李斯了。
这简直是将三个人的活压到了李斯一个人的身上。
始皇帝七年的春天默默地在这样的情形下到来了,而这一年的春天也为大秦以及嬴政带来了一个十分不错的消息。
重大的事情?
陈正微微一挑眉,他接过那封信,扫视一眼后神色就猛然发生了变化。
他站了起来,背着手。
声音中带着些许低声喃喃:“虽万死而不悔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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