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昭愣了下。
也是,毕竟闵庭常年生活在这个破屋里,自然是连一个铜镜都没有的,水边的倒影不过只能看清些许,不能还原真正的模样。
姜九昭抓住他的手,放到胸口:“想不想知道你的眼睛是什么样子?”
闵庭目光幽深,眼睫微微下垂,妄图掩饰自己眸中的情绪。
“想。”
姜九昭目光温柔:“那你抬头。”
闵庭看着他的双眸,愣愣地问:“然后呢。”
“看着我的眼睛。”
闵庭微愣,耳根爬上几抹红晕。
“你……”
姜九昭微笑:“若你想看清你的模样,明日我就给你带一盏铜镜来……”
呼吸瞬间被侵占。
闵庭死死将人按在墙上,几乎忘情地亲吻。
“东西我会收好的,接下来……”
闵庭埋头在他颈间:“该轮到我们办正事了吧?”
“……”
姜九昭的回应,是蜻蜓点水的吻。
顺其自然吧。
衣衫摩擦,拥吻翻滚。
木板吱呀乱响。
手探进了闵庭的衣物中,触手光滑,可突然凸起的疤痕,却让他瞬间停了动作。
“闵庭!这是什么?!”
身上的人神智被这一声充满担忧的声音拉回,闵庭才发觉姜九昭的手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胸口。
衣领大敞,闵庭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
“……没,不过是经年的旧伤疤。”
姜九昭才不信。
至少他走之前,闵庭的伤大多都是在背部,胸口可光洁无瑕。
他作势要扯开闵庭的衣领查看,可后者却死死抓着不放。
姜九昭不想大力伤人。
“……你松开!”
闵庭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几年前我夜晚不注意被野猫抓伤所致,并非什么大伤……哎!”
终究是拗不过姜九昭的力气,衣领被人粗鲁的拽开。
面前雪白的皮肤上,突兀地露出一大片利器刮伤的疤痕,虽然已经痊愈,却依旧看着血肉模糊。
姜九昭愣了下,抬手轻轻地抚上去。
烛火不够明亮,但他隐约看到,这好像是两种伤痕。
一种是烙印,一种是利器划痕。
胡乱的划痕下,模糊能看到两个字。
刍狗。
“谁干的……”
姜九昭眼中血丝蔓延。
闵庭拢了拢衣服,故作轻松地捧起姜九昭的脸:“心疼了?”
姜九昭躲开,面色冷峻:“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就回去问我的人。”
说完就要起身。
闵庭连忙拉住他:“不必,你手下的人并不知此事。”
“?”
姜九昭面色铁青。
这群没用的人,这么严重的伤口都不知道?!
“是李临义吗?还是李临宇?”
姜九昭冷冷地问。
闵庭垂头:“李临义。”
姜九昭霍得站了起来:“混账东西!他为何如此做?”
闵庭轻笑了声:“不过是想让我从了他,既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三皇子的癖好,那他便再没了什么顾忌……”
拳头被捏得泛白,姜九昭却丝毫感觉不到。
“文昌举兵侵犯千瀚,我的处境你想必也清楚,之前三皇子就算再折腾我,也会留些分寸,可现在……他还用顾忌什么?”
“这么大的事,况酒为什么没有向我汇报?”
闵庭轻轻拍了拍姜九昭的手背,把他的手指解救出来:“李临义自从吃了那个大亏之后,对你、李临宇、还有我,都添了不止一星半点的恨意,所以自然会对你的举动多加防范。”
“你没有带走况酒,这是极易发现的事,只要有心人花点时间查一查,就知道况酒留在京城的作用……虽说他武功不错,可是个死心眼的,一招声东击西,就能将他引开。”
姜九昭气得咬牙。
这个况酒!
回去天天给他炖猪脑核桃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