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接过信坐下,仔细的看了两遍,才放下信。
“果然是大皇子做的,可大皇子怎会如此糊涂,谋杀皇弟却留下如此证据。”公主说。
“二皇子如何看?”镇国候问。
“事情应该是,大皇子要杀我,杀我最好的机会就是我离开皇宫到镇国府的路上。而要做到一击必中就需要一个内应,最适合的人就是护卫军统领胡时仁,但是谋杀皇子罪名太大,只靠人传话,胡时仁肯定不敢信更不敢做。所以才有了这封大皇子的亲笔手令。”窦龙德猜测道。
“那既然胡时仁已经接了这道手令,为什么还要绑架胡时仁的娘子和儿子?”驸马问。
“因为大皇子怕胡时仁阳奉阴违,毕竟胡时仁是镇国军的人,镇国候治军之严人尽皆知,皇姐肯定要保护我,而皇姐作为镇国候的儿媳,也算是胡时仁的半个主子。所以大皇子必须用胡时仁同时又不放心胡时仁,才用胡时仁的妻儿威胁。”窦龙德解释。
“那既然胡时仁已经按大皇子的命令做了,那为什么没有按手令中的吩咐把这封手令烧掉,要知道这封手令是大皇子的罪证也是胡时仁的罪证,这封手令一旦泄露,胡时仁受到的处罚可是大皇子的数倍,凭胡时仁一个小统领谋害皇子,轻则处死全家,重则抄家灭族。”公主疑惑的问。
“这封手令是胡时仁的杀头刀,也是胡时仁的保命符,胡时仁怕大皇子过河拆桥,谋杀皇子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不是他能抗住的罪名,他留着这封手令在关键时大皇子就必须保他。”窦龙德说。
“所以才有了神秘人找胡时仁的弟弟胡炳偷手令。”驸马接着说。
“这手令二皇子准备如何处理。”镇国候问。
“没有这个手令。”窦龙德坚决的说。
“什么意思。”驸马问。
“在城里围困琼花楼,主谋畏罪自杀,抓获凶手同谋两名。”窦龙德说。
“就这么放过大皇子,他可是要杀你。”公主不放心的说。
“能治大皇子罪的只有父皇,如今父皇怀疑我的血统,把大皇子作为唯一的皇位继承人。父皇会为了我这个不确定的皇子,处置大皇子吗?”窦龙德无奈的说。
“那我们废了这么大力气,差点在琼花楼毁了自己名声才拿到的证据,就这么放弃了。”驸马气愤的说。
“过程不重要,结果也不重要,目的达成才最重要。那些把过程和结果,宣扬的人尽皆知的人都是难成大事之人。”镇国候说。
“为什么不重要,至少可以获得名望,让人钦佩。”驸马不赞同道。
“让人钦佩的同时,是让更多的人忌惮,再做任何事都会被人防备,你的对手都对你有所防备,那得到的效果就是事半功倍,得不偿失。”镇国候教导道。
“那就是畏首畏尾。”驸马不服的说。
“二皇子这一路能安全到镇国府,除了二皇子的智谋,最重要的是对方没有针对二皇子有所防备,没有人能想到一个两岁多的孩子有如此谋略,如果他们事先了解,他们为了万无一失还会让公主离开,他们会让二皇子藏在公主背上逃出包围。”镇国候说。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驸马说。
“二皇子,你觉得哪?”镇国候问。
“多谢镇国候教导,本皇子明白了,在压倒性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无用,在没有压倒性的实力之前就不要让别人了解我,甚至是打消对我的防备之心。有能力时一击必杀。”窦龙德抱拳道。
“大道至简只有生死二字,一切权势,地位和名誉,人死皆消,不论是光明正大而死,罪有应得而死,轰轰烈烈而死,无声无息而死,还是莫名其妙的死。结果都是一样,一死了之,一亡全散。”镇国候继续道。
“我明白了,这才是最终目的,治国处事皆是如此,除此其他一切都是虚妄。”窦龙德若有所悟道。
镇国候的一番教导也让窦龙德彻底了解了镇国候,原来镇国候并非驸马说的古板不懂变通,只是有一条法律法规的底线,只要不越过这条底线,都是可以被允许的。
“你们说了这么多一件事都没解决,治安军还围着琼花楼,天天来请示命令。”驸马提醒道。
“二皇子,听浚鸿说你提议买下琼花楼。”镇国候问。
“是我提议的,这是唯一合情合理合法的解决方法。那老鸨子挑选式宣传,只是商人的不入流手段,虽然歪曲事实却不违法,并不能因此定罪处置琼花楼。”窦龙德说。
“这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镇国候说。
“关键问题是以谁的名义去收购琼花楼。”公主问。
“当然是皇弟,这主意是他出的。”驸马说。
“不行,皇弟是未来的国君,怎么能做琼花楼的东家。”公主反对。
“姐夫最合适,姐夫本来就是世家子弟,这也符合世家子弟的作风。”窦龙德反击道。
“我敢做了琼花楼的东家,这辈子都别想进你皇姐房间了。”驸马赶紧推辞。
公主瞪驸马一眼,这驸马怎么能当着公爹说这话。
众人犯难,镇国候只是看着不说话。
“爹要不你来吧!反正娘早就过世,你也没娘子管着你。我觉得你最合适。”驸马很英明的说。
窦龙德“扑哧”笑出声来,这个逗比姐夫的脑回路还真不一般,竟然想到让自己这个老爹做青楼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