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伙计都躺在地上不动。
“再不起来,开除你们。”掌柜声嘶力竭的说。
伙计们听了这话更不敢起来了,现在谁起来就说明谁是在装晕,不起来要被罚,装晕不同样要被罚。
老太太的大儿子毫不理会掌柜的话。一个箭步上前揪住掌柜的衣服,直接就把掌柜的身体向着货架扔去。直接把货架上的布匹砸的散落满地,老太太的另一个儿子也想要过去打掌柜,走了几步,嫌地上的布匹碍事。
只见老太太的这个儿子抬脚腿,一脚一个把那些布匹都给踢到了店铺外面,这下店铺外面开始了哄抢,没想到今天出来看个热闹还有这样的好处。抢到这么一捆布匹,两年内全家都有新衣服穿了。
“又一捆,又飞出来一捆。”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喊道,人们都在向着飞出来的布匹跑去。不少人都被踩伤。
驸马就要开门出去。
“怎么,你也想抢布?”窦龙德淡淡的说。
“我能是去抢布吗?我是要去维持秩序,这已经算是哄抢商号了。”驸马说道。
驸马忽然想起什么用手,在窦龙德闭着的双眼前面晃了晃:“外面没人喊抢布的事,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抢布,你这眼到底闭没闭,不对,就是睁着眼,隔着车厢你也看不到外面。”
公主听到驸马的话也把头从车窗扭开,看着窦龙德,刚才就觉得奇怪,是窦龙德提出要来看热闹的,等了那么久,热闹开始了,窦龙德却闭着眼一动不动坐在车里。
“我就是知道。”窦龙德平静的说。
“你怎么做到的教教我。”驸马欣喜的说。
“教不了,天生的。”窦龙德道。
驸马失望的叹口气。公主则是心里一阵难受,这个皇弟已经表现出太多不同寻常的地方。这个皇弟注定不是普通人,这个凡俗界是留不下他的,可是入了仙界就要与凡俗界隔离,了断尘缘。公主又舍不得,公主在这世上的亲人本就不多,公主把窦龙德轻轻的揽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
“真不管他们?”驸马问。
“来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只看热闹,不能暴露身份。”窦龙德道。
“可是他们现在抢劫商号。”驸马不放心的说。
“孙家丢了这些布会怎么样?”窦龙德问。
“这可是孙家总号,这里的布数量可不少。”马浩博插话。
“你以为孙家希望你下去帮忙,孙家就是丢着这些布,也不会想让官府插手,这是他们孙家的骄傲,如果家族之间的争斗,求助官府,那孙家在所有家族中就地位全失,孙家还这么站在四大家族的位置上,反而古家会立刻被其他三大家族接纳,成为新的四大家族。”
“那就这么看着不管?”驸马问。
“你如果管了,只会让孙家更加疯狂,为了保住他们的现有地位,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而且凭你一个人,你管的了吗?这里是最繁华的街道,周围四通八达,抢到布的人四散奔逃,你能拦住谁。你记住民不告官不究就行了。就当是孙家做好事。”窦龙德道。
“你确定,孙家这么大损失会不报官?”驸马不相信的问。
“他们只会把这比帐记在古家头上,官场有官场的法则,商业有商业的法则,家族也有家族之间的法则。”窦龙德道。
驸马摇摇头难以理解。
“调头回去。”窦龙德吩咐。
“这就回去,那这里?”驸马问。
“这里没事,顶多就再被他们砸几个孙家的店铺而已。”窦龙德平淡的说。
“还而已,已经砸了一个店铺了还不满足。”驸马道。
“姐夫,你和镇国候真的没法比。”窦龙德道。
“废话,他是我爹,我跟她比什么。”驸马撇嘴道。
“你是镇国府的最高主政官不是店铺掌柜,你没有大局观,你在这里因为一家店铺斤斤计较,这是镇国府最底层的官员该负责的事。你知道镇国府下辖几个县有多少家店铺吗?你一个人管的过来吗?你要是看不惯直接发布一条命令,给下面的官吏不就行了。”窦龙德道。
“那这里?”驸马还是不放心。
“这里的穷苦子民有损失吗?没有,他们反而得了不少布,全家都有新衣服穿了。受损失的只有孙家,而且孙家也绝不会对官府承认这次损失。你该做的是统筹全局。不是只关心局部。”窦龙德劝道。
车夫驾着车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