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并没有被带跑。

  对方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要他的命！

  哪有心思开玩笑。

  “放松。这么不正经的笑话麻烦你也笑一笑吧。”

  黎南浑身僵硬，“找我来干什么？”

  “我找你？明明是你找我吧？”

  放屁！

  要是对方想，他这辈子都来不了这个地方。

  “好了好了。”安升假装受不了黎南的眼神，“我找你来是为了叮嘱你。

  记住：除了我，不要相信其他神。”

  神……

  鬼神都是一样，黎南自然不会认为神就必须给人带来希望。

  “难道死神游戏就是为了戏耍我们？”

  “熟悉的问话。”安天托着下巴，“但同样问题我不会回答两遍。”

  “我问过？”

  “你问过。”

  安天笑容诡异。

  谈话暂时停顿。

  边上阴影缓慢从左移到右边。

  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移动得很快。

  述说着这里并不是那熟悉的地球。

  黎南再次开口。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他深吸一口气，“黄给了我吊坠救我一命，你呢？”

  安天语气真诚：“她不想你死，但我想你死啊。”

  这句话听得黎南毛骨悚然。

  仿佛他死了，反而还对自己还有益。

  “……那你为何不现在杀了我。”

  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

  在弹指就能重置一切的存在面前。

  这句话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空气好像冻结住，黎南呼吸困难。

  安天沉默须臾：“我杀你，你就真的死了。”

  “……”

  只能沉默相对。

  谜语人。

  黎南根本不懂对方的意思。

  “你找我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可以这么认为。”

  “好吧。”

  说完，黎南转身离去。

  “慢着。”

  他被安天叫住。

  “下一次心理咨询定在后天怎么样？”

  听着语气里的警告意味，他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

  这是测试我是否继续站在他那边吗……

  黎南挤出一个笑容，“能容我拒绝……吗。”

  “你不会的。”

  “那……老地方。”

  “后天见。”

  话音刚落，一个弹指，黎南便从宫殿中消失。

  空旷的宫殿内还回荡着刚才的谈话声。

  新秩序，已成定局！

  安天目光充满热忱。

  我们说好的。

  可别让我失望了……

  黎南。

  ……

  手心传来温暖的逐渐化解心中余惊。

  黎南醒来，急促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游轮的医务室内。

  顺着温暖的方向感知，是许玉笙。

  “你没事吧。”

  黎南回到游轮上就昏了过去。

  还是被员工在后台发现的。

  “我没事。”

  得到回复，许玉笙刚想抽回双手却被黎南握得更紧。

  “抱歉……我再躺会儿……”

  回味着安天说的话，黎南再次感到窒息。

  这算什么。

  到头来只是鬼神的游戏？

  下注？信任？站边？

  若能出现在地球……

  那股力量……

  人类如何抗衡……

  不。

  思考抗衡的本身就是个笑话！

  “你怎么了？”许玉笙看出黎南情绪上的不对劲。

  她另一只手也搭在黎南手背。

  纤细而温暖的手指头一次让黎南感到如此安心。

  可随之而来的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