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轻胡闹点怎么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胡闹得越来越无法无天,没深没浅!”
大开着的窗户外面,停在枝丫上歇憩的麻雀被犹如暴雷般陡然响起的震喝声吓得抖了抖,展翅匆慌飞走。
办公室里罚站着的黑发青年余光扫见它远去的自由身影,乌黑透亮的墨色凤眼里掠过一丝羡慕。
然后就又被身前的教官给骂了。
“看什么呢?!木云和泉你那双眼能不能放在我身上!”
个子还没让人不省心的学生高的教官长相端正身穿警服,眉眼五官间还带着点沉稳温雅的韵味。
——只可惜现在让木云和泉气得脸红脖子粗,全然没了平日里在面对学生时格外好说话的可靠形象。
木云和泉的耳朵再度遭到震慑,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都在嗡嗡不停的哀鸣,连忙调转视线专注于眼前掌控自己生死的阎王爷。
“看着呢看着呢,仔细看看,这一个月炎炎夏日的毒辣阳光晒过去,酒斐教官您的风采没能受到分毫破坏,依旧光彩照人,不像我,都黑了好几层了——”
这回换成酒斐严被他吵得脑袋直嗡嗡,额角崩起来的青筋就一直没压下去过:“闭嘴!安静!你说还是我说?!”
黑发青年从善如流熟练低头:“当然是您说,您请,继续。”
酒斐严看他乖巧听话的模样,肺里一口火气是咽也咽不下去,吐出来也觉得不够爽快,一时之间差点憋死过去。
脑子里的激烈想法反倒因为这一滞,突然转换到了别的细枝末节上来。
他指着学生身上的衣服,冷声问:“你这是想干什么?”
木云和泉低下头瞧了瞧。
没瞧出什么问题来。
所以他重新抬起头来,眼神平静,还透着一丝无辜的茫然。
“我自己的衣服啊,我这不是刚回来学校就被您老喊过来了吗,警服还没来得及换。”
话音落,他就看见酒斐教官的额角抽搐了一下。
“我是问你!”酒斐严今天的音量就没降回到自己往日里的用嗓平均线上过,“你不好好穿衣服,弄了件外套披着干什么?!”
这件外套甚至还是件短袖的!
防寒也防不住,保暖也——大七月的天,站外面上实操课都大汗淋漓的!个臭小子他保哪门子的暖!
“欸酒斐教官你先别气,我这不是来得着急,就顺手一披嘛。”
话说得好听,语气也温顺,就是说话的人除了那张嘴皮子以外,其余地方动都没动弹一下,一点知错就改的意思都没有!
酒斐教官觉得自己等会必须吃点办公桌抽屉里的降压药。
“滚滚滚,给我滚蛋!”酒斐严终于不打算继续折磨自己下去,摆了摆手咬牙撵人。
对这位在众多教官当中性子算得上和善的教官来说,一连不管不顾骂出三个滚字,差不多就已经是他的上限了。
眼看自己快挨训了半小时的黑发青年闻言,霎时勾起一抹微笑干脆应声,扭头就要走。
两只脚都快迈出办公室的门去了,忽听身后传来教官的叹息。
“下回再碰见带枪的凶犯,你就省省自己的小命给我离远一点,打个举报电话还能直接拿笔奖金的事情它不香吗。”
木云和泉没回头,只稍微驻足一瞬,轻笑着给了个答复。
“行,要是下回情况允许,我保准儿听您的。”
“下回什么下回!三千字检讨明天给我送过来!”
话还没喊完,年轻人的身形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只留酒斐教官又一次深深叹了口气。
四、胡闹容易挨揍
木云和泉从酒斐严办公室走出来,穿过走廊转了个弯,就被一只胳膊不由分说搭勒住了肩颈,拽得他身形微晃。
一道如强风般极富穿透力的爽朗声线随即响起在耳边。
“我们见义勇为的泉哥儿可总算是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