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他的各项指标都已经正常,血清破坏了胃粘膜大量出血的情况已经改善,但是像高烧,骨痛,高血压的症状属于正常排斥反应,在一周后会减轻。”
汪阳在自己的记录本上写写画画,隔着玻璃罩子指给总裁看接受实验者的状态,雷霆背身对着总裁。
连东承冷着脸,自己看不到他的样子,只看到他极不安稳地蜷缩在床板上。
“现在给白皓注射血清的话不会担心会对他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但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受到损伤。毕竟血清因人而异,在我看来实验者的身体素质比他超过太多。”汪阳实话实说,神经质地挠头在总裁身边转圈。
还没等总裁开口,他继续絮叨着,“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实验者有吸毒前科的话,或者不妨我们……”
他没有说完,做了个下手的动作。
“我反对。”邢秘书站出来,“这是犯罪,你是想诱导他吸毒。”
汪明耸肩,不以为然,“活体实验就是这样,找一些自愿加入实验的流浪汉或者是战犯给他们钱,他们会很高兴的自己来报名。如果不这么做,我们不能保证血清到底会不会对白皓起作用。”
“你的工作是研制血清,不是贩毒!”
“这个方法是最高效的,你也不想等白皓死了才搞出血清吧?”
“那是他自作自受!”
“够了。”连东承听得不耐烦阻止他们的争辩,“毒品是我最厌恶的东西,我不会让你用它做实验,在观察一段时间确保血清的安全性,就帮白皓戒毒。”
“总裁……”护士怯生生地叫住连东承,“雷霆先生希望能看些书解闷,可以吗?”
连东承本没有停下,听到她提起雷霆时才顿住脚跟,侧头问她,“看书?什么书?”
“雷霆先生说他想看法学方面。”
连东承蓦地回忆起那时他走进办公室和自己讲条件的样子,荒诞的包养协议,第一次有人敢向他提出这种条件,怪不得他对法律这么熟悉。
“拿给他。”
连东承欲再次离开时,被护士抓住手腕。
他眸色渐冷,缓缓地抬眸对上她的眼睛,护士被这种骇人的气场吓到,仍哆嗦的踮起脚尖伏在连东承耳边转达雷霆拜托她的事情。
闻言,连东承神色大变,他不自觉地攥住护士的手腕力气大到几乎扭断她的骨头,疼得女人面部狰狞,尖叫出声,“啊!请您放手!”
连东承回神,松开手劲,“谁是你的领导?”
“啊?”护士揉捏着手腕,眼里含泪。
“你不懂得如何公私分明,对吗?愚蠢到被一个罪犯操控你的感情却浑然不知,如果你生活在监狱里,已经被他骗得连骨头都不剩。”
“现在你被解雇了。”连东承冷漠地宣布。
护士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想到职业生涯以这种方式断送。
等她在打击中反应过来之后,女人抬起头倔强的望着连东承的背影,“你觉得你在这里使用私刑就是对的吗?”
“你试图在扮演上帝的角色吗?他是不是罪犯,面临怎样的惩罚,那该由法官来定罪的,而不是你!”
“连一个男人对你的真情实意你都看不到,你又聪明到哪里去!”
“啊!”
连东承怒火中烧,返身阔步折回来,抄起保镖的武器,枪口指向女人的脑袋。
仅僵持了一秒后,连东承大吼,“来人!把她赶出去!”
女人浑身瘫软在地。
“还有!不准任何人和他交流!”连东承移开枪口毫不留情地对着雷霆所在的隔离室开枪,震耳欲聋地枪声惊吓的她捂住耳朵尖叫。
子弹打在特制的玻璃墙面只留下丝痕迹,路过的实验人员屏住呼吸,不敢动弹,没人想领教连东承的怒火。
他们为玻璃罩子里的人悲哀,这种丧失人性的囚禁不知道要持续到多久。
雷霆是听到几声巨响时惊醒的,他睁开眼睛看到总裁离开的背影,伸手去抓却触碰不到。
他又合上眼睛,安心地睡下。
女人眯起一双迷惑的眼睛,勾起性感红唇在他耳边低喃,“詹森……该回家了……”
雷霆猛然惊醒,四肢僵硬地平躺在床板上,一身病号服被汗水浸湿。他盯着天花板,感觉身体不断打转,头晕目眩。
他感受自己正在不断在缩小,周围的场景变得虚幻,逐渐地才慢慢扩大。
雷霆抬起手,痴痴地瞅着缠满绷带的手掌,伸出手指摁在伤口上不断施力,“嘶——”
他吸气,疼痛使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雷霆皱了皱眉,观看周围的环境,回忆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枕边多出本字典样子的书,他想起自己拜托护士的事情,想感谢她,环顾玻璃墙外没有发现应该在外面值班的女人。
雷霆想应该是忙着处理其他事情吧,倒是墙上的弹痕吸引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