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林林再次来到沈斯柏的书房。
书房里一尘不染,地上的纸碎早就收拾干净了。
沈斯柏坐在电脑前,仿佛预料到她会再次到来,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一直在操作电脑。
费林林咬牙切齿,“您明知道这个机会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她甚至为了这个机会把陆延推远了。
沈斯柏停下动作,抬眼看她,“我说过,你既然选择一意孤行,就要自己承受后果。”
他看着这个女儿,那张脸融合了他自己和阮恬的优点,看着她难免想起阮恬。
阮恬是柔弱的,被他紧紧握在手中,而沈江河在漫长的岁月中生长出独特的风格,表面是体面的虚伪,内里是野蛮而不屈的生命力。
沈斯柏对她的情感很复杂,首先沈江河作为他的长女,他自然是喜爱的;当沈江河和阮恬黏在一起相互取暖的时候,沈斯柏的阴暗面就显现了出来,他宁愿没有这个女儿,也绝不能让阮恬的注意力被全部夺走。
沈斯柏希望沈江河识相点。
费林林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沈斯柏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她的拳头,嘴角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坐着,费林林站着,明明他在高度上处于一个低位,却有着居高临下的气势,“别急,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机会吗,我会为你安排更好的。小张会给你发邮件,你从里面选一个你喜欢的高校或研究院,剩下的我会安排好。”
愤怒已经不能充分表达费林林的心情了,她满心怒火,恨不能立刻把沈斯柏撕碎。
上次令她这么愤怒并无能为力的人是费蕴章。
她深吸一口气,“一份工作就想收买我?比起工作,我还是更想看见知名企业家遗弃幼女的新闻刊登头条。”
沈斯柏完全不怕,他做的烂事又不止这一件,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毁掉。
他一脸无所谓,“你大可以试试,但是没有陆延或秦大元的帮助,仅仅凭你,我想应该没有一家媒体敢报道这个。”
费林林也意识到自己掌握的资源跟沈斯柏完全不能比较,贸然行事只会让被摁在地上摩擦。
沈斯柏兴趣盎然地看着费林林无能为力的样子,“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比起对抗,我更希望你接受我的安排。”
顿了顿,他加了一把火,“你现在的痛苦完全是因为你不懂得变通,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安排,顺利拿到沈家的话事权,共享了我现有的资源,你还会像现在这么被动吗?这可是沈鹤求都求不来的东西。”
沈斯柏看向手表,等她做出决定。
和陆延离婚后,费林林一张底牌也没了,沈斯柏坚信她会妥协。
大约过了两分钟,沈斯柏如愿以偿听见了费林林折服的声音,“您可以安排我和沈鹤的订婚宴。”
这种感觉太爽了,就像傲骨的寒梅被他折断,而他从头到尾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沈斯柏站起来,把手上的表摘了下来送给费林林,“我很高兴你能作出这样明智的选择,把你手上那块廉价的表扔进垃圾桶吧,它配不上你。”
沈斯柏的手表是宝珀领袖系列,这一刻那个昂贵的手表就像女王权杖一样授予费林林,她将会成为这个家族新的领袖。
费林林把带了多年的手表摘下来,“友人所赠,不宜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