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费林林从实验室出来,卢兴瑞把一张邀请函递给她,“沈先生要过三十八岁生日,顺便举办了一场慈善拍卖会,拍品里有行书七言诗卷,您要参加吗?”
这几年来大小活动沈鹤都会邀请费林林,尽管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推托。
这几年没有沈斯柏的干预,沈鹤的事业抵达了一个新高度,他对自己三十八岁的生日非常看重,准备在海上举行庆祝。
费林林对沈鹤的生日不大看重,助理每年都会替她给沈鹤送上一份厚礼聊表心意,但是她对古代字迹很有兴趣,可以拍下来送给师父。再说现在是时候回去了,于是道:“去看看吧。”
卢兴瑞把这个事项添加进费林林的日程里面,给她和小里克购买了回国的机票。
回国之后,费林林才发现国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费蕴章和沈斯柏的时代已经过去,陆延和沈鹤则是新一代勋贵的顶尖代表,因为上流社会有了一些关于他们的传言。
“我的天,听说沈公子和他妹妹搞在了一起。”
“别用那么粗俗的词,沈公子又不是什么混混。”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几十年兄妹相处,突然变成这种龌龊的关系,还不能让人说两句了?我知道你最尊敬沈公子,好吧,那我不说这个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唉,其实你崇拜的陆先生身边也有了新的女孩呢,跟她前妻长得一模一样,连气质也很像。”
“啊,陆先生太低调了,偶尔听闻一些他的传闻都是和那位詹小姐,陆先生对她可真纵容,反正我们什么机会都没有。”
费林林只是去外面吃个便饭,包厢没位置了,她坐在大堂里随便吃了一点,就听见了这些东西。
小里克吃不下了,他年纪尚小,虽然总有人说他年少老成,可听见一些不好的传闻他还是会有情绪,远远不能做到像费林林一样不被耳边风声影响。
等费林林吃完,小里克从卢兴瑞那里接过遮阳帽戴上,迈着小短腿跟在费林林身边,“爸爸有了新的女友,是吗?”
关于陆延是小里克父亲这件事情,费林林从没刻意隐瞒过。
小里克一开始还会问费林林的人。
卢兴瑞总是告诉他,爸爸去遥远的地方出差了。
后面费林林听见他们讨论,毫不避讳跟小里克说,“你爸爸是陆延先生,我和他离婚了,如果你想见他,可以让卢兴瑞帮你约时间。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你可能不想看见你,也可能会和我争夺抚养权。”
小里克惊呆了,他当然听过陆延的名字,这几年那个人的事业如日中天,已经是全球首富了。
小孩仰头望着费林林,葡萄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你们为什么离婚?”
自私地从主观方面来考虑,妈妈总是忙忙碌碌,如果有一个父亲,可以替她照料自己的学习和生活。
费林林摸了摸小里克的脑袋,回忆起陆延说离婚时的绝情,实在不想告诉孩子陆延是因为不想当她的提款机才离婚的,于是随便应付,“离婚又不是非要什么重大理由。”
小里克继承了费林林的审时度势,在费林林面前,他非常识时务,不再提起陆延,“我这段时间新学了曲子,您有时间听我弹一首肖邦小夜曲吗?”
费林林想起今晚的计划是看文献,犹豫地皱起眉头,又很快松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