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冷嗤一声,斜飞的长眉透露着冷淡,“是吗?”
费林林心想这人脾气真的很坏,又想到上官凯的话,忍不住心疼。
她回忆着早上的事,一件一件跟他理清,“忘记承诺是我的错,我会补偿你。眼泪是生理性泪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再试一次。”
陆延顿了片刻,开口后声音还是冷若冰谭,“那你来一下我公司。”
费林林,“这个时间不方便,我们约晚饭吧。”
陆延,“为什么不方便,那我回去?”
费林林发现陆延对再做一次这种事的热情很高,但还是没依他,“你先和刘先生见面,回家的时候顺路给我买一个包包,我会原谅你晚上故意把空调调高的事,也会把补偿你。”
陆延,“你的补偿不会是一条领带吧?我的领带已经够多了。”
言下之意是他不需要领带。
费林林略有些心虚,但还是表现得很稳,“当然不是,会是你真正喜欢的东西。”
陆延讥讽,“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费林林,“你不就是喜欢做吗?”
她的语调是固定的,是一种不会改变的温和柔软,就算是说这么出格的话,她还是那个固定的分贝。
但就是这样一句,让陆延一时间说不出话,心脏猛烈地蹦了两下。
费林林等了会,心想他对这个答案大概是满意的,便说,“你今晚回来,现在就先这样吧。”
陆延,“等等。”
费林林又等,片刻后没等到他的声音,怕耽误他和刘先生见面,就追问,“还有什么事?”
陆延,“你既然有我电话,就别打给聂诚辅了。”
费林林,“我担心你在开会,好吧,我知道了,那你先忙?”
陆延停顿片刻,不肯挂电话,踌躇片刻,还是慢条斯理开口,“亲我一下再挂,林林。”
陆延很少叫她名字,每次叫总是很轻,声波隔着电话传来,摩挲她耳内鼓膜。
费林林笑了笑,依言隔着电话吧唧亲他一口。
聂诚辅回到陆延身边后,见他对着手机若有所思地微笑。
很少见到陆延这样温和的微笑,聂诚辅不由得惊讶,在心中暗自感慨爱情的奇妙。
陆延终于掀起眼皮子看向自己那自作聪明的秘书。
聂诚辅站在陆延的三步之外,毕恭毕敬地眼观鼻鼻观心,任由陆延冷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很尊敬陆延,也很怕陆延,今天做这件事完全是为了他心中所认为的宏伟事业。
良久,陆延收回审视的目光,他没有给处罚,只是以不用抗拒的姿态说,“别再有下次。”
聂诚辅明白陆延的言外之意是再有下次就收拾东西滚蛋。
但这次毕竟已经被赦免了,聂诚辅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