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这会儿也顾不上难受了,立刻过去看上一看,惊问:“这小小的一枚戒指八万多?”
“还有这指甲上贴的小亮片片也这么贵?”
女孩子的生活果然不容易啊!
钟意点了点头:“这款戒指镶满了三十分的粉钻,而且净度极高,加上特定款的噱头,这个价不算离谱。”
钟意又接着指了指死者指甲上亮闪闪的钻:“指甲上的钻是施家的心形和不规则粉钻,高端店一颗至少五六十,你看看死者手上的指甲,这品质一看就是高端店里才能做出来的。”
苏海听着,不受控制地倒吸了口冷气,心道这还不离谱?缓了缓,他看向季惟舟:“老大,凶手没有带走死者戒指,应该不是为财!”
季惟舟点了点头,这一推测是合理的,如果凶手为财,那一定就会带走能带走一切可能值钱的东西,不管识不识货,而钱包和首饰,就是首当其冲要带走的,而到目前为止,现场并没有发现死者的钱包和手机,但戒指却没有带走,这与为财杀人逻辑相悖。
季惟舟仔细看了看神色平静站在一旁的钟意,也对这个年纪轻轻的新同事,再次有了新的认识,从方才面对尸体从容的神态,加上现在这灵敏的观察力,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有天赋的刑侦苗子。
“戒指和指甲这条线就你试着跟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问我。”
钟意神色一滞,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好的,季队。”
法医带着尸体很快离开了现场,特案队几人则是与痕迹科同事一起留下做勘察工作,忽然,外面的同事喊了声:“季队,外面有发现。”
季惟舟一听,立刻停下手上动作,带着特案队几人就往外走去。
一出门儿,记者便蜂拥而上,而这些记者大概是职业使然,或许看出季惟舟是领导,话筒一个个都怼到了他面前,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连而出,且一个比一个刁钻。
“几位警官,请问里面死的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发生如此恶劣的凶杀案?”
“是啊,现场如此惨烈,请问是不是恶性案件?是不是连环杀手作案?你们警方能保证群众的安全吗?”
……
言辞犀利,句句往敏感处引,唯恐天下不乱,季惟舟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目光冷冷盯着还在输出的几位记者。
钟意不了解,但跟在后面的赵明光和苏海可是非常了解他们老大的脾气的,俩人越听越觉得心惊,双双往季惟舟脸上看,一看老大那冻死人的阎王脸,忍不住暗道要完,这些个记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他们特案队队长面前问这些敏感问题,拿凶杀案做文章博取热度,生怕引不起社会恐慌,他们老大是最讨厌记者的,平常有什么案件,记者一来采访十有八九会搅局。
果不其然,季惟舟连理都没理,抬手缓缓按下了怼在最前面的一支话筒,眼里迸发着冷光,冷冷道:“案件还在侦破中,无可奉告,另外,你们拍摄的视频我的同事会一一收集起来,如果有任何臆断虚假的新闻,或者是任何不实或断章取义的新闻出现,特案中心会追究相关责任。”
他们会尊重记者工作的权利,但也只是对有职业道德遵守职业规则的记者而言,他们绝不允许这些人打着新闻采访的旗号,扰乱他们破案的节奏,更不允许他们以此引起社会的恐慌。
待季惟舟说完,记者纷纷闭上了嘴巴,虽不甘心,但也还是陆陆续续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