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挣扎了好久,还是败给了感情。手一抖,终于把拨号键按下去,赶紧放耳边凝神静听,可是除了冗长的嘟音,再无其他。
再次失望后,发现心已渐渐变得麻木。就像伤口慢慢愈合,结成厚厚的痂,保护着不受伤害。
直至打烊前,萧尧才回到外场,他跟服务生开班后会,我和阿霞到办公室交班。
打卡下班,我们走在繁华褪尽的大街上,两人的脚步声异常和谐,我低头看了下,我们居然是同时出左脚,步伐一致。
抬眸正好看见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那么明亮。心跳倏然加速,我清下喉咙说:“萧尧,你身体怎样?”
他抬手摸下额头,很确定地说:“退烧了。”
在十字路口停下,虽然视野内都没有车经过,可是我们都习惯等到绿灯才走。我看着闪烁的红灯,不过眨眼已换成绿灯。踩着白色的斑马线走,他看我一蹦一跳地过,显得很好奇:“发现你每次过斑马线都只踩白线,为什么?”
我径自笑笑:“忘记了是谁曾经告诉我,如果踩到白色以外的,会带来不幸。”
到了对面的安全岛,萧尧停住脚步,很严肃地告诉我:“这一定是个讹传。”
一阵凉风拂过,我散开的长发遮住了脸,他伸过来的修长指尖轻轻略过,将头发捋在耳后。我怔了下,那个瞬间,我似乎看见了佑笙的影子。
我定是疯了,想佑笙想得太过投入。我转过身子往前面走,记起晚汐的话,又停下来面向他,说:“萧尧,今晚那个晚汐过来找我,她说你爸想你回家住。”
他平静的脸有霎时的慌乱,语气却没有丝毫起伏:“哦,我知道了。”简单几字,并没有透露想法,只是知道。仅此而已。
可是我的责任已经完成。
彼此再无话可说,默默地走过一段路,他说:“去吃宵夜吧,肚子饿了。”
我们走进葵记布拉肠店,他没什么胃口,只点了陈皮瘦肉粥。我点一碗皮蛋瘦肉粥。
食物很快上桌。萧尧温吞地吃着,我最怕吃这种滚烫的东西,因为每次必须被烫到舌头。这次也不例外。我伸着舌头用手在旁边扇风,不管用,还是烫得说不出话来。
萧尧放下汤匙,皱着眉头看我,起身去买一支冰冻的矿泉水。
他递过来时,我谢谢都省略,直接开盖就灌了三分之一,可还是疼。
他说:“你要把水含在口中一会才吞下去。这才有效果。”
他定定地看我,直到按照他的话去做时,他嘴角慢慢弯起。那样完美的笑脸,曾经以为只会出现在佑笙脸上。心又扑通扑通乱跳,忙移开视线。
真是奇怪,是不是最近都没看到佑笙,所以对帅哥美女的免疫力降低了呢。
低头把满满的米粥一点点消灭掉,头顶上是吊扇在转动的声音。现在是四月下旬了,夏天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来到身边。
佑笙离开了我十天,在这段日子里,我们身边都有了变化,可是他真的不在乎我了。抬眸,对面的他举止优雅,无论何时何地,他的吃相总是那么贵族。我忍不住开口说:“萧尧,你不是普通人吧。”
他笑了笑,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你觉得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