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的琴音戈然而止,怯生生地一声轻呼:“刘总...”
刘振霆大声喊:“住嘴!别声张!”
我愣愣地看着他左边脸颊清晰地现出掌印。真没想到他躲避不及的,也许他根本没想过躲开。
他眼眸里带着浓郁的愠怒,直直地瞪视我。
我死鸭子嘴硬:“我不会为此道歉的!”
转瞬间,那双迷人的丹凤眼将所有情绪都敛起,嘴角弯着诡异的弧度:“不错,有自己的性格。我、喜、欢。”他起身回来原来的座位上,若无其事地吃饭。
屏风里面的人也是呆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刘振霆低声说:“滚出去。”
犹豫着是否指我,那边脆生生地应了句:“是。”接着听见脚步声和开关门声。
忽然觉得敞大的房间静得可怕,连他的嘴嚼声都没有。萧尧干嘛去这么久还不回来...
刘振霆抬眼看我:“我让你坐立不安?”
如果我点头,他会否当场撕掉合同?在我还犹豫着怎么应答,萧尧开门进来,他脸色不虞,眉头纠结在一起,缓缓走到我身边坐下:“真是抱歉。”
刘振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把放在手肘边的文件递过来:“就按照说好的方案进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萧尧起身接过,我和他一起目送刘振霆的离开。
只剩下我俩时,我才问:“怎么突然闹肚子?”
萧尧却是沉默不语,确认合同已经签名,却问:“他眼镜怎么丢了?”
我撇开脸望向别处:“你也觉得他不戴眼镜好看些吧?”
萧尧不再多说,拉着我起身就走:“肚子...真的好痛,那家伙给我下药了。”
他走得好快,我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速度:“难怪他需要亲自泡茶,这样你才给面子喝下去。”
凯越酒店开在风景区,我们驾车沿途都找不到药房,进入市区后经过几家小药店,他都没有停,我忍不住要问:“你不打算买止泻药?”
萧尧没有回头,却说:“没事,现在好多了。”
我想起他有个宁愿痛死都不嗑药的坏习惯,沉下脸语气凝重地说:“萧尧,以前怎么我管不着,可是现在我们是夫妻关系,你的健康我有责任。”
萧尧冷峻的脸上渐渐春暖花开,快速侧目瞧我一眼,嘴角盈着饱满的笑意,将车子停在一家连锁药房门前,我按住他要松安全带的手:“你呆在这里,我下去帮你买。”
他深邃的眼眸里涌动着什么,只朝我点头。
下车走入店铺,等我再出来时,隔着人行道的距离看伏在方向盘的他,心情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