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迷蒙,躺在沙发里看着看着,竟睡了过去。时而热得出汗,时而冷得发抖。梦一个接着一个,就是醒不来。
感觉有人进来,步伐轻盈地走到我面前,滚烫的指腹略过我脸庞,小声呼喊:“乔。”
意识很清晰,可以确定是萧尧,眼皮似有千斤重,偏偏睁不开。
他身上没有任何异味,俯下身安静地打量我,目光灼热,随即将我打横抱入怀中,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让我莫名的感觉安全。他缓慢而沉重地一步步走向大床,将我放倒其上时,我终于勉强睁开眼,一双带笑的墨眸凝望我,说:“怎么睡在沙发上?”
萧尧侧目扫了床头柜一眼,皱皱眉头:“你果然没有听话吃药。”
他实在不适合说这句话,要数不肯合作的病人他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子。抬眼看看闹钟,才十点多。有气无力地开口“你今晚回的有些早。”
萧尧挑眉,脱掉领带起身丢在沙发背上,又踱步过来,侧身坐在床沿:“担心你所以提前走的,何况我自己也发烧,他们没有理由不放人。”
抬眼瞧着他英俊却满是疲惫的脸,忽生感慨,握了握他的大手:“你太辛苦了...”除却上班,连晚上的私人时间也要贡献出来。
他低头,高挺的鼻尖对着我的,轻轻蹭了蹭,笑着说:“为了你们,值得。”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盈满柔情,直视向我。我借以捋起垂在脸颊边的头发而逃避他的视线。
萧尧起身往浴室走去。我长吁一口气,按住胸口,心跳得好快好快,刚才真怕他能听出来。
给自己倒一杯开水,把退烧药冲剂倒进去,拿着长勺轻轻搅拌,呆看浅白色的水蒸气缓缓向上飘去,最后消散在空中。
萧尧披着浴巾出来,上半身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冲热水澡而导致的通红,那道疤如获生命般,显得越发狰狞可怕。他疾步过来,夺过我手中的水杯,肃着俊脸说:“不知道烫吗?”
他把水杯转移到茶几上,大步走向我,紧皱着眉心检查我手掌,仔细看一遍发现并没有烫伤后,剑眉才舒展开。“乔,你真不让人省心。”
这句话,他不止一次提起。现在听来,心里却泛起既酸又甜的滋味。我扬唇笑了笑:“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捡到个天大的麻烦。”
萧尧但笑不语,又将水杯递过来:“快喝下去。”
乖乖喝光,才过一会,身上浑身发热,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渗出细密的汗。他还嫌我不够热,把被子将我裹得严严实实。他抿着唇说:“就当蒸桑拿,出一身汗就会降温了。”
我眨巴着可怜兮兮的大眼:“好难受...”
萧尧干脆拥着我,别开脸,对我的哀求视若无睹。这家伙一旦下定决心就变得很铁石心肠。在我快熬不住时,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禁锢,拿来换洗的衣服和干净的毛巾,径直往我衣服上的纽扣动手。
我紧张地攥紧衣服:“你要干嘛?”衣服底下可是真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