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收回来插裤袋里:“我会把它当成是赞美。”转身看向病床,竟发现老爸不知何时睁着眼睛在看我们。
脑袋有瞬间的缺氧,不过我最擅长伪装镇定,清了清嗓门走过去:“爸,你身体怎样?感觉好些吗?”
萧煌目光呆滞地看着我,嘴角蠕动几下,却是没有声音。俯身把耳朵凑过去,小声问:“你想说什么?”
“萧老先生醒来了?”顾小乔蹦跳着凑了过来,我抬眼瞥她一下,纠正说:“乔,你该改下称呼了。”那么生疏的说法,就像意味着我和她始终无法走进彼此。心里暗暗不爽。
她嘟起腮帮子说:“爸...爸。”尽管不愿意,还很生硬,可毕竟说出口了,我竟比当事人还要高兴。
把视线再度回到病人上,他蜡黄的脸根本没有表情,比我更加面瘫。他丝毫不在意乔的存在,很吃力的不停动着嘴唇,终于听清楚了,他在说:xi。
站直了身,无奈地睨着他,他是醒来了,眼里却只有晚汐一人。敛起脸色冷声拒绝:“我不会带她过来的。”
虽然还不能确定晚汐就是背叛我们的人,目前她嫌疑却是最大的,我怎能放她出来?把带她过来,那么她定会出席晚会!
萧煌苍白的唇还不停喊着:“汐,汐,我要见她。”有气无力的声声呼唤,看在我眼里更是生气。
这个纵横商场三十余年的男人,大风大浪都见得多了,唯独败在女人的甜言蜜语上!真叫人心灰意冷!
乔挽住我手臂,轻轻摇了摇,讨好的说:“尧,你就成全他们吧,晚汐也是想见他的,你真忍心让他带着遗憾走吗?”
下意识抬手抚摸她柔软的长发,她灵动的大眼倒映出一个冷酷的我。这就是她眼中的我?所以她的心才会一直在那温情的男人身上收不回来么?
僵硬地点了头:“好,听你的,但是后果可能会很严重。我们都要有心理准备。”在她面前,我的原则通通不战而败。
她很坚定地应允:“再怎么难熬,我都会陪着你渡过。”
真想把她揉碎融入我血液和骨髓里。我是那么深爱着她还不自知,从何时开始的,已经忘了,当我意识到时,她已经走进我生命里,无色无味如同空气,侵入我的领地。我还能拿她怎么办呢?
掏出手机给杨伯拨了电话,他在那边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按照我的意思把晚汐送了过来。
当晚汐出现在房间里时,她简直就是个疯子,整头凌乱的长发披散着,脸上的妆容惊吓程度让人误以为是大白天见鬼。她狠狠的瞪着我,缓步走向萧煌,跪倒在病床前,哭喊着:“煌,我来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吧。”
感情之深切,让我再度迷惑了,难道我真的误会她?
杨伯默默地走到我身边,看见萧煌憔悴不堪的模样后,再也忍不住当场老泪纵横。
乔转过身偷偷的啜泣,想安慰她,却又顾虑到杨伯,把伸出的手在空中转了个弯,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低声劝说:“杨伯,别过度伤心了,身体要紧啊!”
鼻子酸酸的,深吸了口气。碰到这样的场合,我更加不能随便表露出情绪,大家都已经失控了,起码我要保持着清醒来面对,可是整个房间都是抽泣声,还有病人交代身后事般的叮咛,一股无形的低气压降了下来。
我,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