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生我真来不及有交集了,你的付出也该停止了。
孙碧华按了呼叫铃,医生和护士很快赶过来,一见佑笙的出血量便猛皱了眉头:“你们怎么照顾病人的?!他的伤口起码要躺床上一周才能慢慢结痂,由于太靠近心脏,如果导致细菌感染,他随时有生命危险的!”
孙碧华怨恨地瞪向我,咬着牙拼命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佑笙痛得面容都扭曲了,还假装平静地解说:“是我坚持要上厕所,以为没关系,可还是扯到伤口了。”
护士出去又回来,带着急救箱放桌子上,医生利落地解开纽扣,把旧的绷带剪开,护士在旁边帮忙收拾。
足有半巴掌大的伤疤赤果果地呈现在我眼前,由于是钝器所造成的,皮开肉绽的程度让我差点忍不住吐出来。胃酸在五脏六腑之间翻江倒海。
红着眼眶看佑笙紧咬着下唇忍受剧痛,我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如果换成是我,早痛得哇哇直叫了,可是佑笙那么坚强,整个过程都一声不吭。
孙碧华实在忍不住了,跑出病房无声地呜咽着,深怕被佑笙听见,让他更加难受。
此刻,我才真正恨起李雁玲来,她一个无心之失,让佑笙承受永不磨灭的伤痛!她倒是好,拍拍屁股便走人,潇洒地不带走半片云彩。
医生再次语重心长地交代要注意的事宜,我们表示绝对贯彻落实,他才悻悻然走开。护士挂上新的点滴,探了下他的体温,转过脸发现又是我,略为诧异却很快释然,她说:“有空就测他的体温,千万不能让他发烧,一旦有了炎症便会危险。”
我点着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佑笙一眼,拿着东西出去了。
她的想法我无力去阻止,等她走后,我才来到佑笙身边。
他额头全是冷汗,掏出纸巾为他轻轻擦拭,他张开了眼,那双清澈的眸子朝我笑着:“你去看看他吧,我这里不要紧的。”伤势严重成这样,他却轻描淡写地说不要紧。这都不要紧,那还有什么是要紧的?
佑笙呵,你是多么的美好。可是我把握不住,最终还是失去你了。
明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你却笑着对我说:去找他吧。
但是佑笙啊,萧尧不需要我了,他从来都不需要我。
忍着盈眶的泪意,别开脸悄悄抹去,他冰凉的手轻覆在我手背上,淡声说:“乔,要哭便哭吧,在我面前你无需假装什么。”
佑笙,你应该骂我的不知好歹,其实我和李雁玲又有何不同?都是不懂珍惜眼前,非要等到即将失去,才知道手里曾经握着幸福。
我哽咽着说:“佑笙,如果他永远都记不起我,我要怎样待在他身边?”
他闭上眼睛,沉吟了半晌才又缓缓张开,轻声说:“乔,你尽了力没?在没有尽全力付出后,这问题永远没有答案。但我要告诉你,如果他不要你,是他损失而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