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捷这模样实在丢人,在我掩护之下悄然离开,晚汐不动声色地把我们都打量一遍,放开行李箱的扶手往这边走来,走近看见躺着的是杨管家脸色变了几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清早人就这么齐,换了我都会怀疑的,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萧尧目光轻轻略过她那张素颜,答非所问:“我们有事要出去一趟,麻烦你照顾好杨伯。”不等晚汐是否会意,径直牵了我的手往门外走去,晚汐迟疑好几秒才开口:“你们要去哪儿?”
他脚步放缓了些,面上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离婚。”简单的两字,被他轻松说了出来。
即便知道他只为试探她,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了。尧,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婚姻从开始到结尾都不曾纯粹,多想你娶我是因为爱情,离婚是因为不爱了。
身后传来晚汐震惊的倒抽气声,萧尧加快了脚步,来到全新的汽车前显得有些犹豫,侧脸看向我,浅笑着问我:“怕吗?”
他的意思我懂,因为上次车被做了手脚,现在他都还心有余悸。给他一个用力的微笑:“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他脸上全是动容,眸光闪烁,俯身为我拉开车门,我坐好关上车门,他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他边系安全带边习惯性抬眼,瞥见后视镜映出来的人影拧起眉心,果断地伸手按锁门的按钮。
正奇怪他的举动,顺着视线看过去,是晚汐追上来的身影,她随意挽起的发型因动作过大而显得凌乱,在我端详期间她已来到我身边,作势要拉开车门,边说:“乔,下来。”
下意识看一眼萧尧,他对我几不可察地摇头,迅速别开视线,对她说:“晚汐,你退到一边吧,我们就要出发了,车子一旦开动你便会有危险。”
晚汐不甘心地又试着拉车门,突然明白不是她心急,而是萧尧存心反锁了门,脸色不虞地开口:“尧,虽然煌已经不在了,但我好歹算你半个后妈,你要离婚这么大的事情怎就不跟我商量商量?”
或许受了他的影响,总觉得她越是紧张我们的关系,越是心怀不轨。虽然前段日子她的悲伤是真的,把萧煌的后事也料理得非常完美,可是在短短几天内出去散心就真能消除所有负面情绪了?而且也恰恰在我们准备离婚的途中赶了回来。
一切都过于巧合,让人隐隐觉得是被安排好的时机。
萧尧似笑非笑,手搭在方向盘上准备开车,只说:“汐,退后两步。”
她扬起倔强的脸,手还紧紧抓住车把,我怕她这样会出事,赶紧劝她:“晚汐...”话才出口,萧尧一个加油,晚汐在我眼前瞬间错身而去,等我回过头看她时,她跌坐在地板上,神色复杂地瞪着绝尘而去的车尾。
萧尧不说话,心情烦躁地用指头敲打着方向盘,试好几次想问他是否在乎她,终是没勇气开口。我不问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反而会好过些,不是么。
在快到民政局前,看着迅速后退的街景还是惶恐了。尧,能不能慢点,再慢点,最好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过去和未来都不重要了,只要在你身边。可是你没有听见,时间也没有,车子终于还是停在庄严的民政局前。
我的手抖得连安全带都解不开,一只手伸过来轻松把纽扣按下去,萧尧感慨地轻轻叹息:“乔,我们这不是结束,只是重新开始。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