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我很想回H市?他肯定不同意的。瞪着雪白的编辑器,良久良久,又烦躁地把手机收回去。
也许,我应该搬出去自己住。太习惯自由了,被宋阿姨照顾当然很好,可随之而来的唠叨使我只想逃。真怀念杨伯呵,不知道现在的他在乡下过得习不习惯呢,是否跟我一样怀念着萧家的那片天空?
尧,昨晚多可惜啊,我只抱你一下下而已,你今天刚离开,我的想念已无边无际地蔓延,不知又要多久你才能到我身边了。
对面的门忽然被打开,随即出来的徐捷,他头发全被套在浴帽里,额际全是汗水,他没说话,只用戴着胶手套的手往身后比了下,示意我可以进去看人了,我顾不及问话直接冲进去,看见地上全是沾血的棉花,纸团,椅子上有好几个说不出名词的手术刀具放着,都还带着血。
真真惊心动魄的场面,我的胃不免又一阵作呕,却都忍住了,慢慢往床边走去,有些不敢去看躺着的人会怎么一番模样。
徐捷跟着进来,小声说:“目前迫切的要给他退烧,刚才翻了他身上的东西,居然找不到钱包之类的,身上除了手机和穿着的衣服,根本没有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你真会找麻烦,他要死在这儿我十分不妙啊。”
他话越说越难听,之前还说小事一桩,结果半天时间不到他又转口了。有些生气,不免语气跟着冲:“你要是医不好他,一定是你故意见死不救。”
佑笙那张恬静仿若沉睡的脸倏然映入我眼帘,他脖子以下都被薄被盖住,我抖着手伸过去握了握他的,温度比刚才低了些,可还是烫。
徐捷也不生气,边整理着残留物,边说:“我专业读的是脑专科,又不是外科医生,你如果不相信我大可将他送去医院救治啊,我没意见,反正掏的不是我的钱。”
转过脸瞪他一眼,佑笙没身份证我怎能送去医院?他说话真不负责任!把视线回到佑笙上,他眼睛紧闭,丝毫没有转醒迹象,我有些着急了,赶紧去问徐捷:“喂,他怎么还没醒过来?”
徐捷用看白痴的目光瞪我,拿出一瓶点滴准备给佑笙打针,没好气地说:“刚才怕痛死他,给他打了麻醉针,一时半刻醒不来的。”
我让开,他拿干净的针头一下扎在佑笙手臂的静脉上,接着把点滴的软管接上,瓶身套在坚韧的胶带里挂在床梁的挂钩处,我有些好奇:“药店连这个都有得卖?”
徐捷脱掉手套转手丢垃圾桶,轻蔑地瞥我:“谁告诉你我去药店买的?”
我大惊:“难道你是去偷医院的?!”他形象本来就不好,如今我更是鄙夷他!
他抬了手想拍我脑袋,在空中突然意识到手脏,转了个弯去掏湿纸巾来擦:“你脑袋里一天到晚除了诋毁我,还能想出什么来?萧尧看中的女人居然是这种货色,难怪他现在后悔了,要跟你离婚了。”
我怒!正要发火之际,佑笙幽幽地睁开眼睛,轻声问:“乔,你和他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