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想问她,回来要住哪儿呢?是萧家?还是重新找个地方住下来。
现在她的处境也非常尴尬,萧尧一日失踪,萧家便一日无主,她也不能名正言顺地住进萧家。
那边的她笑得轻松:“我只是要告诉你一声,没想着让你过来接机的,何况有徐捷在,行李也有人帮忙抬了,你不用担心。”
马上听见徐捷不高兴地反驳:“喂!我是你佣人吗?!”
乔,没有我,你还有更多关心你的人呢。
乔把手机拿远了,小声对徐捷说:“你走开点,我在跟佑笙讲电话呀。”
我笑了笑,乔,你的手机也很不赖呢,把你们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徐捷似乎不满地撇撇嘴,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了。乔这才把手机拿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回来安顿好再找你出来见个面,好吗?”
这些,我都没有看见,却如亲临其境般清晰在我脑海里。
我妈脚步声近了,我忙捂住手机小声说:“好,我先去忙了,拜。”话落,连她的再见也等不及便挂断信号。
也不知怎么的,反正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放下手机时,我妈已经进门来了,淡淡看我一眼,走过来打开药箱:“佑笙,对于你这次做的事情,我还是觉得不可原谅的,毕竟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这个家还是必须你来支撑,你懂吗?”
她语重心长地把话说开,没出口的下文我也已经洞悉了。点了头,把上衣脱开,看着她沉着地为我伤口消毒包扎,眼睛不禁一红,别开脸看向别处:“妈,如果公司真交给我,可以让我自由发挥吗?我不想再重蹈我爸的覆辙,事业其实也可以堂堂正正...”
“你闭嘴!”她愤怒地甩开一瓶消毒水,瓶子瞬间破碎,里面的液体渗在地板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这次她算是克制得很好了,没有直接把瓶子摔在我身上。尽管她满脸乌云密布,我依然不肯退缩:“我知道七年前那场车祸不是偶然,根本就是爸故意制造的,当时爸就是看中了乔家那工厂的地皮,可是乔父始终不肯转让出来,那天正好是个大暴雨,爸紧追着他们的车!”
坐在我对面的妇人呆若木鸡,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们以为这件旧事的当事人都死光了,就没人知道吗?这几个月我不仅仅是待业养伤而已。
我妈回过神以后第一反应就是紧抓住我手腕,慌张地恳求我:“佑笙,你绝对不能把此事说出去,被检察院的人知道了,你爸大约是终身监禁了!不,你不能!他不能死在里面...”
她紧咬着唇摇头晃脑,十足的疯子。
我的心一阵阵抽蓄,像被谁的手狠狠握住又松开,周而复始。闭了眼,轻轻的说:“我明白。”所以我才一直憋住这个秘密,每次面对乔时,心里都愧疚万分。
她泪流满脸地抬起头,伸手轻轻揉了揉我头发:“乖儿子...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了,我们确实做错了很多,以后薛家就由你说了算吧,我累了,不想再管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