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云程要和两个弟弟睡，因此早早就睡了。

  后院很安静，就像现在云家，很稳。

  前后院的中间，大概是西厢房的位置。或者说西厢房在外了，一块围起这个家。

  云程想着一些事儿，想着八卦掌，想着读过的书，一时没睡着。

  因为前边很热闹。他娘一个人，能演一出戏。一会儿嘤嘤的哭，一会儿又搞些动静。

  云程心想，三妹妹的药太管用了，或者那一块馒头太管用了。

  云程看着两个弟弟睡的好，没被影响，他也要睡了。明天早起再练功、读书。

  就听得前边屋里，他娘好像起来，开了门。

  云程在防贼，护着弟弟。他娘不算贼，也不用护着。谁不知道他娘是有主的？冷笑。

  前边，他娘好像从屋里出来，到了对面，拍门，哭喊：“大郎！大郎……”

  声音不大，大半夜的，像极了鬼在叫。一边叫一边哭一会儿又拍门。

  云程实在没法孝顺。他要管着弟弟，爹又伤了胳膊，娘精神好，自己折腾吧。云程闭上眼睡了。前边屋里的声音传到后边，更小一点，不影响睡觉。

  睡到半夜，云程醒来。是三郎要起夜，云程想着，三郎还小，平时就得自己照顾自己。

  屋里有马桶，云鹤起来，人已经醒了，听着前边在哭，忙抱着大哥，冷。

  云程抱着弟弟轻声哄道：“没事。”

  云鹤竖起耳朵听一听，好像是他们娘在哭大郎？就不怕招来鬼吗？

  云鹤上完厕所，赶紧钻被窝。反正他娘夜里都没来管过他们。

  睡在暖和的被窝里，云鹤心里是有些委屈的。记得四弟小的时候哭，云罗嫌他烦，娘就会骂他们。好在有奶奶和婶娘，有大哥，云鹤安心的睡了。在梦里，他自己长大了，顶天立地。

  云程也安心睡，等鸡叫三遍的时候才起来。

  云鹤已经长大，和大哥一样大，所以，一块起床。

  云霁迷迷糊糊醒过来，嘴里念叨：“闻鸡起舞。”

  云程看他流着口水，被逗笑了。

  云鹤很快的给自己穿好衣服，听听前边，已经安静。他开门出来，看他娘倒在地上。

  云鹤这时候都不怕她冻死没有，干脆当看不见。毕竟他娘也没管他死活。

  后院，人陆续的起来。

  云鹤开了后门出来，后院的灯笼还亮着，外婆和婶娘都去厨房忙了。

  云鹤找到奶奶，和她说道：“昨晚娘在大哥门口哭了一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早上冷，仇老太太头发梳的整齐，身上穿着厚袄，又系着围裙。一阵晨风吹来，老太太被冻的僵硬。她明亮的眼睛看着孙子，那确定是睡着了？难道不是睡多了？

  云鹤拽着奶奶的围裙，不是很确定。他只是小孩子。

  仇老太太缓过来，无奈，家里有个不省心的能怎么办？她拉着孙子，到前边来看看。

  从后门进来，老太太看大孙子已经给小孙子收拾好，这本来应该是当娘的该做的事儿。老太太站在门口朝前边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