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澜在玻璃缸中一直是隐形的状态,普通的仪器根本检测不到他的存在。
期间他也在尝试感知其他人鱼的动向,大体方位在这间密闭实验室的西南方。
若是三日后司秣不能按时到来,他或许会提前行动。
让陈羽跟司秣待在一起,尘澜根本放不下心。
……
第一天晚,别墅内清寂的可怕。
二楼的房间灯光一直没开,陈羽在司秣房门外踌躇半天,最终压抑住了自己的心思。
第二天,司秣一整天只出来了两次,接水和取外卖。
“小秣,外卖不健康,我给你做了……”
他话还没说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冰冰的掩门声。
陈羽苦笑一声,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像是那种冷战中的情侣,可即便他愿意上赶着,司秣也不会分给他一个目光。
更何况,他们不是情侣。
司秣和那条鱼才是……
陈羽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却总是在深夜抑制不住心绪,每次想到都会嫉妒的发疯。
凭什么!
那只不过是一条人鱼,他们连物种都有那么大的差异。
怎么会走到一起。
明明他和司秣才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
陈羽掌心掐着一块透明的玻璃碎片尖端,鲜红的血液渗出来将碎片染上颜色,像是一朵绽放在他手中的鲜艳的花。
…
第三天,陈羽一早便在司秣门前守着。
他讨好的递过去吃的东西,司秣看都没看。
看着他走掉的背影,陈羽忧郁的眸中隐匿着看不见的寒光。
他近乎疯魔,悄声加快了速度,趁人不注意,猛地将袖中藏着的针剂扎进司秣侧颈!
眼前人一点点倾倒下来,他赶忙伸出手将司秣接住,现在终于换成他靠在他的怀里了。
“都是你逼我的……小秣,你逼我的!”陈羽眸子猩红,扯下药剂空管甩到一边,玻璃管乒乒乓乓摔在墙上,碎成几片。
他把司秣抱到卧室床上,颤着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锁链将司秣四肢拷在床栏。
陈羽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虽然他可以对那些人鱼心狠手辣,那是因为他没把那些东西当人。
但司秣不一样,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司秣要是醒过来知道他做的事,肯定会恨他透顶的。
陈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撑着做完这一切的,只知道麻木的行动,不让自己停下来。
等确认把人绑牢,他靠在床边浑身都被冷汗澿湿。
因为他怕失手,所以这次准备的药剂剂量很大,司秣再醒来已经是一周以后。
脖颈处针眼位置已经痊愈,而且明显是被人精心上了伤药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四肢酸麻无力,稍一牵扯就听到几声清脆的磕碰声。
“小秣,你醒了?”
陈羽睡眠很浅,他这几天都是在这个房间度过的,就坐在床沿下方的地板上,整日整夜盯着司秣。
听到声音,他眼眸亮了一瞬,对上司秣那双冰冷薄情的狐狸眼时,光芒又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