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耳边风声乍起,他被拽着向相反的方向奔去,邵砚冷静清晰的声音随着凛冽的风刮进少年耳中— —跑!
众人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就见那些刚刚消失的东西又回来了,重新有计划的跟随他们,被追到的人瞬间就会被刺穿心脏。
不同的是这场休息结束后开启的新逃亡又融入了两个人。
司秣在风流中缓慢的眨动眸子,睫毛纤羽微动,但不难从他的眼中抓住那几丝茫然的情绪。
还以为邵砚会有什么好办法,结果告诉他就是如此怯弱的……跟其他普通人一样逃跑,熬着提心吊胆被追杀的时刻???
这一举动完全超出了司秣心底的预期,毕竟当初他选择来这里,就是为了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架而已。
可此刻邵砚牵着自己,他没有理由将他甩开。
迷宫的地形错综复杂,足足两三米高的荆棘墙完全挡住了窥探的视线,稍不留神就会跟自己的队友彻底走散。
但司秣却觉得他们的情况不同,不仅是因为邵砚牵着自己没有走散的可能以外,他还发现邵砚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
有时候在错综复杂的十字路口,选择上的错误是会带来致命的伤害的。
可每次,这人却像是没有半点犹豫,每次带他拐进的都是正确的路口。
司秣察觉身后跟着的那东西已经渐渐被甩开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言的奔跑,任由冰冷的血水肆意拍打在身上,渐渐屏退的温度却好像以另一种形式重新回流,最终汇聚在二人紧扣的手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甚至跑的有些热,邵砚终于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因为浓雾被他的神力驱散,司秣仰头就看到了天际正在迅速上升的烈红夕阳。
耳边传来低低的喘息,他眼前忽地洒下一半清浅的阴影。
邵砚停下脚步,以一种相对面的姿势将身下的少年笼罩,瞳眸如幽深的潭水泛着刺骨的冷意。
太近了。
他们彼此的胸膛几乎相贴,刚刚运动完的体内在分泌着一种内啡肽,隔着薄薄的布料,擂鼓般的心跳逐渐同频共振。
司秣脸颊泛着微微润色,唇瓣因为某些原因变的更加殷红,眼尾的小痣被发丝落下的一滴雨水打湿。
这副样子,跟被谁欺负了似的。
邵砚耳后也红着,神经中产生的快感如潮水,汹涌的几乎要将他淹没。
司秣舔舔唇瓣,视线愣了几秒才落到邵砚下颌:“……然后呢?”
虽然他们憋屈的跑了一段儿,暂时甩开了那东西,但也只是暂时。
邵砚向前一步,薄唇几乎无限贴近少年额头。
他将手向后绕,十分自然的勾住了司秣的后腰,指尖感受到司秣的身体僵硬了一瞬,还有下方不用低头都能感知到的炽热目光。
邵砚勾起一个餍足的笑,向下对着少年通红的耳畔,狡黠黯哑的声线传出:“夫人。”
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