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当年还是她亲自动手将这东西埋在了她宫里的一棵树下。
难不成是司秣将转意杯挖了出来?!
还没等锻妃说什么,在她拒绝的那一刻司秣便立即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神情。在南月皇帝看不清楚的视角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道:“这番回来,儿臣其实是真的想认锻妃娘娘为母妃的……原来是儿臣自作多情了,没想到锻妃如此排斥儿臣……”
好一朵新鲜的白莲花,全身都透着清香的茶气。潇肆在一旁饮酒看戏,眉宇意外地挑起多次,原来此前他对秣秣的开发还不足一个零头么?
不过这样的司秣他反倒更喜欢了。
“本宫没有!明明是你,是……”女人欲言又止,怎么也说不出来是什么。连皇帝看她都是满眼的失望:“大好的日子锻妃不要让秣儿心寒啊,别以为朕不知道,平日里就属你身体最好,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舒服了?!分明是看秣儿不过眼!”
“亏朕还要以为你是这后宫最贤明最看得开的女人!”
司秣不禁在心中回道:狗皇帝,平时就锻妃爱给其他受过宠的妃嫔下药,她身体当然是最好的了。
“父皇,儿臣没事的。锻妃不愿那便算了,可能儿臣与锻妃没有缘分。”司秣伤感道:“想当年母亲未过世时,总与儿臣说起锻妃的好。”
“还说了锻妃带着上好的茶水和糕点去冷宫探望她的事,只是可惜…在那不久后母亲就无端生起病来,没几天就……”
“虽然母亲只是一名普通的妃嫔,可她对父皇的爱慕之心不比任何一个女人少。”
原本像这种宴会受邀的都是些朝廷重臣,都是在深水中混迹了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若是今天只有他们在,或许还能默契的当自己没听见。
可巧就巧在,为了彰显他们南月的待客风范与君王体面,南月皇帝刻意交代了宴请满朝文武,不论官职大小,其中自然鱼龙混杂。
如今一听到司秣的话,下面的席子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谈的声音:
“怎么回事…?不是说十六皇子的母亲是锻妃身边一个爬了龙床的低贱洗脚婢吗,刚刚怎么说是普通妃嫔??”
“就是,如果真如传闻所说……那锻妃应该恨极了十六皇子的母亲才对,怎么会拿着东西去冷宫看她……”
一阵交谈过后,事情的真相渐渐浮现,众人对视一眼神色各异,又纷纷装作单纯的样子互相笑着敬酒,掩饰尴尬。
南月皇帝面色越来越沉,在司秣略有幽怨难过的目光看过来时猛地被刺痛了,愧疚与羞愤一并涌上来让他急需一个宣泄口。
皇上皱着眉头:“秣儿,这个场合你怎么提— —”
“陛下,关于秣秣儿时的经历本王了解的很少,他也一直不愿意与本王多说。”潇肆将酒杯重重放到桌子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眉眼一片冰凉:“不过本王倒是一直很好奇,秣秣提到自己的母亲时总是很难过。不如陛下说说?”
“怎么提……到你母亲了,月儿的命确实很苦!”南月皇帝紧急悬崖勒马,额间都不自觉浸出一层薄汗:“哎,当年其实一直有一种不实的传言,朕也不知道是如何传出去的,不过月儿确实只是朕的一位妃嫔而已,谁说她是锻妃的洗脚婢了??”
“朕没有及时为她澄清,是朕对不起她了……”
“父皇,您这是在为母亲平冤吗。”司秣静静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