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柜面色苍白眼神游移,“不,不就是租的院子吗?我们这么大一家子人,从前那房子哪里住得下,一家人不得换一个大一点的院子住,那荷花胡同就是这么租的.....”
越往后说,汪掌柜的语气声音越小,不敢看着周围的人,更是将脑袋埋的更低。
荷花胡同是解释了怎么回事,但那善水巷子他是完全不提一句。
如意一眼就看出了这汪掌柜是在说谎,更别说早就练出了火眼金睛的贺彦,哪里会看不出来汪顺是在说谎糊弄他们一行人。
“本小姐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老实交代,我看咱们还是报官吧,到时候官府的人过来查一遍,自然就清楚你到底有没有贪墨银子。”
如意对着一旁的贺林九吩咐道:“贺林九,去报官,就说......”
“不,不能报官!”汪掌柜大声反对道。
要是报官他就完了,到时候别说继续在京城当掌柜,就是去其他铺子都不行,更别说要是查出他贪墨的银子,只怕到时候主家打死他都没有任何人说一句,反而还说打死的好。
“不能报官,不能报官,不能报官......”
他什么都不说也不敢说,只是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汪顺,当年你家乡发了大水一家老小逃到扬州,你跪在扬州城的大街上卖身为双亲看病,我大姐见你一家可怜便给了银子让那拿着去给家人请大夫,可惜后来你双亲还是没了。”
“你当时自己跪在贺家门前要卖身进府报恩,我阿姐不忍心你小小年纪卖身为奴便让你跟着当时的老管家,可你最终还是瞒着她将自己卖到了贺家,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年这么做是为什么?”
“我阿姐见你如此便让你跟着那些掌柜的学习,后来又让你到了京城当这家酒楼的掌柜,但是你又是拿什么回报我阿姐的?”
“现在你不让报官,可以啊,你把这些年你贪墨的银子连本带利全部还回来,一文钱都不能少,如何?”
贺彦脸色狠厉的看着下方跪着的汪顺,汪顺要不是阿姐当年提拨的人,他一定将人送去官府。
其他铺子的掌柜几乎都是在贺家出生的家生子,只有这汪顺不是。
只有汪顺是他阿姐当年亲自一手提拔上来的,倒是没有想到其他人都在老老实实的做事,只有这个当年信誓旦旦要卖身报恩的人居然胆大包天的将手伸向了恩人主子的银子上去。
这些年,源于对这些人的信任,原叔这个大掌柜在收到账本后翻阅一遍认为没问题后便上交,对于原叔这个大掌柜交上来的账本,贺彦也未曾怀疑过什么。
这次要不是如意提前翻看了账本发现问题,今日将这账本甩出来,他恐怕现在都不知道这酒楼的账本出了问题,只能说汪顺这个人不愧是他阿姐当年提拨的人,聪明还会做假账,连原叔这个大掌柜都瞒过去了。
贺林九看着汪顺就来气,这等背信弃义又贪墨主家银子的奴才,现在打死都不足为惜。
“表小姐,我看还是报官吧,小的这就去报官。”他越想越生气,见表小姐和主子都没有说话,便准备出门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