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海军浑身湿漉漉地，拼着中了对方捅入自己腹部的一刀后，一剑刺穿了对方的脖子。

“呃……”

对面的海贼呆呆地望着插入自己脖子的长剑，苦涩地咒骂了一句：

“狗娘养的……”

随后，他便双眼无神地后仰，跌倒在了地上。

扑通！

海军也因为极度的虚弱，晃晃悠悠地摇晃了几下。

“……”

当他看到还插在自己腹部的长刀后，咬着牙一把握住了长刀的刀柄，狠狠地拽了出来。

预想之中的疼痛感没有袭来，这鬼地方果然发生了无法理解的突变。

“咳咳咳……”

咕噜！

血液上涌险些喷出来，却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海军颤抖地拄剑迈步向前，在跨过那具命丧自己剑下的海贼尸体时候，却被轻易地绊倒。

扑通！

海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

“爸爸……”

“爸爸，爸爸……”

不知何时，陌生又熟悉的孩子呼唤声将他唤醒。

“我还活着……”

海军颤抖地睁开眼睛，凝视着面前那具死不瞑目苦笑的海贼尸骸。

“这是……”

海军的双眼突然凝固了。

他看到在海贼已经僵硬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简陋的稻草娃娃，娃娃的简陋衣服上还画着一个扭扭歪歪的红心图案……

“……”

不知为何，海军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那个稻草娃娃抓握在了手中。

“真希望是一场噩梦……”

他缓缓坐起身，凝视着周围依旧在战作一团，乱七八糟到处混战的冰面。

“咳咳……”

他咳嗽着缓缓站起身，顺便伸手帮那个海贼没有瞑目的双眼缓缓覆盖。

这个家伙刚刚杀死了他所携带的最后三个海军士兵。

虽然他为之很愤怒，但是现在却再也升不起任何的怨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冰面的麻木，他似乎感觉自己没有像之前那么虚弱了，将那个稻草娃娃戴在了脖子上，继续向着海军战斗的方向迈步走去。

……

“可恶……”

海军一剑将地上攀爬着，想要对着他的脚挥砍斧子的海贼头颅砍下。

“呼，呼……”

他再次艰难地将一个海贼杀死。

而这个海军临时阵营，霍然也已经再次只剩下了他自己。

呼！

呼！

战场上所无处躲藏的浓郁刺鼻腥味充斥在呼吸道中。

急促的呼吸中再也无法嗅到其他的气味。

“好，好难受啊……”

海军的双眼已经被汗水所淹没，低垂着看着地下的冰面，聆听着周围的声音。

“杀啊！！！继续向前！不能让小奥兹白白浪费他牺牲自己，所获得的机会！”

啪！啪！啪！

轰！！！

子弹射击声四处响彻，伴随着轰鸣的炮弹声，将周围的海军和海贼一同轰飞。

“干掉这群海军，抢回艾斯队长！！！”

叮！！

“去死吧！该死的海军！！”

来自海贼的厮杀声由远到近，越来越响亮。

那些宛如杀不完的海贼们，还依旧如此有力的呼喊着“抢回艾斯队长”的口号，奋力地向着这边冲来。

“我，我……”

他双手在不断地颤抖，拄着剑颤颤巍巍地转回身，开始向着身后走去。

“不行……不能再继续战斗下去了！”

海军虽然感受不到腹部伤口的疼痛，但是湿漉漉的双腿已经证明了，自己所流淌出的血液已经很多了。

“我还要回家呢，我还想抱臭小子……”

海军拄着长剑，一瘸一点地向着远处安静的区域走去。

他想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