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为何不去争十境之位，非要假借他人之手?”沐长生再问。

黑魔几乎不假思索地说道:“原因你自己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登上十境之位就要面临未知的风险，我不喜欢未知，也不喜欢当出头鸟，由别人去探路，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相比于长生大帝和幽无夜，我更希望那个探路之人是你。”

至此，沐长生终于梳理清楚了大致的来龙去脉，但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把目的都告诉我了，凭什么认定我还会按照你的意愿去争夺十境之位?”

黑魔轻笑一声，随意地说道:“争不争在你，我自然无法强迫你，不过以我的眼光来看，你哪怕明知争夺十境会有各种各样的风险，但依旧会甘之如饴。另外，说到底，最后不论是你成十境，还是长生大帝或者幽无夜，又或者其他人，对我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黑魔这一句话的确是出自真心，沐长生会不会因他之言放弃争夺十境之位，他并不在乎，若是沐长生不争，百年之后散道而死，在黑魔看来也是个不错的结果。当初黑魔对沐长生本尊下手，本就是兴之所至的随手一记闲棋，而这枚闲棋最终不论怎么走，于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损失。

沐长生微微眯眼，他不得不承认黑魔看人很准，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争夺十境之位的决心还是没有丝毫动摇，还是那句话，他信不过旁人，唯有自己成了十境，才最安心。

“好了，该说都已经说清楚了，你的宗主师尊恐怕早已经等急了，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修炼也好，其它也随意，总之不会再有人打扰你。”

黑魔说完最后一句话，就飘然离去了。

肖念圣连忙上前，关心地向沐长生问道:“黑魔对你说了什么？”

现在的肖念圣就如同之前的沐长生一般疑惑，不明白黑魔为什么没有趁机会除掉沐长生这一尊最重要的分身。

沐长生将他和黑魔的对话完整地复述了一遍，他对黑魔说的始终抱有一份怀疑，希望肖念圣能帮他分析一番。

听过沐长生的复述，肖念圣眉头紧蹙，她也在全力分辨黑魔所言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良久之后，肖念圣忽然说道:“黑魔曾对你的本尊动过手脚，但你神魂上的那些伤势，并不一定是他动过全部手脚，或许还有我们没能发现的后手，而那，才是黑魔希望你成为十境修士的真正原因。”

一旦沐长生真中了黑魔什么暗招，将来即便成了十境，也很可能要受黑魔的钳制。这也是肖念圣想到的唯一可能，因为在其它情况之下，黑魔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对清醒状态下的沐长生动什么手脚。

沐长生听后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神魂是修士身上最神秘的领域，而黑魔是九界当之无愧的神魂之道第一人，要说黑魔还在他本尊神魂之上留下了什么暗手，完全是有可能的，而且这样一来，一切的疑问就都能够解释的通了。

“即便这只是猜测，你也必须要放在心上，多加警惕，另外，你的本尊也要多多巡视自身，看看能否找到异样。”肖念圣提醒说道。